黎荛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ldo;她是不是还在生气?&rdo;向衡又问。
黎荛再愣了愣,认真看了向衡一眼。现在情况是不是有点微妙,说要跟她安排后头的工作,结果聊什么顾寒山生气?
&ldo;她跟你抱怨什么了吗?有跟你说究竟在气什么吗?&rdo;向衡一连串的问题,中间都不带停的。
黎荛想了想:&ldo;她没说她在气什么,但我问她你跟她说了什么,她说你说了很有道理的话。&rdo;
向衡等着她接着往下说,但黎荛停下了。
向衡盯着黎荛。黎荛很干脆地道:&ldo;没了。&rdo;
向衡:&ldo;……&rdo;
黎荛道:&ldo;她只回答了这一句。我就没好多问。其他嘛,她确实在生气,但她没抱怨。&rdo;就是这么酷酷的顾寒山。
黎荛还补充:&ldo;她说你说了很有道理的话这句就是陈述句,不是赌气嘲讽的。&rdo;
向衡挠头,有点难办了。
他有道理,但她不高兴。就跟当初她要求他道歉,理由是&ldo;他让她很有压力&rdo;一样。
黎荛等了等,向衡没说话,换黎荛问他:&ldo;你还有什么别的要交代的吗?&rdo;
&ldo;今天没了。&rdo;向衡道。
黎荛点头,道:&ldo;我这边有事要跟你聊聊的。&rdo;
&ldo;嗯,你说。&rdo;
&ldo;第一是这个。&rdo;黎荛从包里取出一个u盘,&ldo;这是葛队要的许塘生前的行踪监控录像,全都整理好了。里面有个文档标出了重点和疑点的文件编号,可以重点看那几个。&rdo;
&ldo;好的。&rdo;向衡收下了,&ldo;我一会去分局的时候交给葛队。&rdo;
黎荛又道:&ldo;还有,今天钱哥找我谈话了,他说所长打算把我调到档案管理室去。&rdo;
向衡一愣:&ldo;这么早吗?你状态很好,肚子也没太大。我以为之前知道你怀孕没调你之后会等到月份更大一些才会调动你。&rdo;
&ldo;我也挺意外的,之前钱哥确实是说我可以留在三队,做些文书之类轻闲的活。现在说是所长看到我出外勤,而且你找我一起办案子,我晚上加班来着,他看到了。我说我明天找所长谈谈。&rdo;
向衡撇撇眉:&ldo;所以你打算明天说服所长你的身体状况可以胜任现在的工作?我能做什么吗?&rdo;
&ldo;我觉得大概会有些难度。但这不是我考虑的重点。&rdo;黎荛看了看顾寒山房门,这姑娘似乎一点都不着急,完全没有出来的意思,黎荛就放心继续道:&ldo;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来凤凰街派出所?&rdo;
&ldo;我为什么,要来?&rdo;向衡重复她的问题。
黎荛双臂抱胸,很有气势地认真看着向衡:&ldo;我愿意帮你一起查案,无论所长或是钱哥做了什么决定,我也希望能参与到这些案子里,我说过了,我想跟你学东西,这对我的工作进步很有帮助,若是案子破了,日后我的履历内容也好看。但我得清楚地知道你们的打算是什么,目标是什么,我才能更好的配合工作。&rdo;
向衡不说话。
黎荛继续道:&ldo;你不是真的被贬下来的,是吗?我今天看到你拿范志远照片问山山,听到你打电话问许塘用的手机款式。你因为着急,直接打给关队的是吗?许塘是关队的线人,关队对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很熟悉。所以我忽然有了这个想法,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判断错。&rdo;
向衡问她:&ldo;为什么会觉得你的判断没错?&rdo;
黎荛伸出一根手指:&ldo;第一,你是向衡啊,大名鼎鼎的向天笑,就算再讨人厌,你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踩着你的血汗领你的功劳不是更好吗?范志远案还没有最终结果,关阳和市局领导居然会把你踢出来,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rdo;
向衡笑了:&ldo;你说想做局长真不是随便说说,还从斗争手段和政治利益去考虑事情了。&rdo;
黎荛伸出两根手指:&ldo;第二,从你的角度分析。你是向衡,调到哪个派出所还是能有选择余地的。虽然传言你个性不好,哪哪都嫌弃你,但还是那句话,对派出所领导来说,对团队来说,你是人才,能为团队立功,能把你的刑侦经验带到所里,把业务水平整体提高一个档次,把你收入麾下,是有利益的。你看葛队就知道了,他们分局向来不把我们所放眼里,什么时候会对我们小民警插手他们的案子这么欢迎了。涉及到利益的时候,每个人脑子都是清醒的。你也一样。你有更好的选择,业务情况更适合你的所,更容易升职的所,但你偏偏选了一个跟你闹过大矛盾地段不那么好的凤凰街派出所。&rdo;
向衡又笑:&ldo;我就不能是真被嫌弃,市局那边整我,没给我太多选择吗?我一赌气脑子一热就失足进了凤凰街。&rdo;
黎荛摇手指:&ldo;不可能。你来了之后太敬业了,一副改过自新,很想重新开始的样子。但既然想重新开始,你就该找新的门路,能往上爬回市局的门路,但你对派里工作还是很投入的。这里是个矛盾点。而且你居然还在关心范志远案。&rdo;她顿了顿,把手指摆回亮出两根的样子,继续道:&ldo;好了,第二点翻篇,我要继续了。第三!&rdo;
黎荛说第三的语气特别有力,向衡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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