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绳索有点刺痛吗?&rdo;史兰特突然问道。
他摇摇头。&ldo;我只是想舒服一点。&rdo;他强迫自己往后靠,并放松下来,然后马上把话题转回来。&ldo;如果你要追的是亚拉侬,为什么还费力来追我?&rdo;
史兰特脑袋微偏。&ldo;因为我在追德鲁伊,而他去了穴地谷,去了你家,现在又回了东境,不是吗?喔,你不必回答,至少不需要跟我说,跟早上追来的那些人说就好了。他们有点慢,但肯定会来。在他们来之前我必须逮到你,他们会想知道亚拉侬去你家的事,想知道他为何而来。很不幸地,他们对你还会想知道另一件事。&rdo;
他意味深长地止住到嘴边的话,目光掠过杰尔。谷地人深吸了一口气。&ldo;是关于魔法吗?&rdo;他低语道。
&ldo;聪明的家伙。&rdo;史兰特露出冷酷的笑容。
&ldo;如果我不说呢?&rdo;
&ldo;那会很愚蠢。&rdo;地精轻声说道。
他们无言地看着对方。&ldo;魔斗灵会想办法让我说,是吧?&rdo;他最后还是问道。
&ldo;魔斗灵不是问题。问题是赛特。&rdo;
谷地人摇着头。&ldo;赛特?什么是赛特?&rdo;
&ldo;赛特是地精的首领,这次负责指挥地精猎人的赛特是史比克。他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跟我不一样,他是个地道的地精,瞬间就能割断你的喉咙。他才是你的问题。你最好要回答他的问话。&rdo;
他耸耸肩。&ldo;还有,等你告诉史比克他想知道的事之后,我会尽可能让你被释放。毕竟,我们的战争不是针对谷地人,而是侏儒。不是要泄你的气,但你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你所拥有的魔法才是有趣的地方。不,你只要回答问题,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被松绑了。&rdo;
杰尔疑心地看着他。&ldo;我不相信。&rdo;
史兰特往后一缩。&ldo;你不相信?好吧,我向你保证。&rdo;浓密的眉毛弯成弓形。&ldo;它所代表的意义就像你对我作出的承诺一样重要。&rdo;
杰尔一句话也没有说。真的很奇怪,他觉得地精是认真的。如果他说他会确保杰尔获释,他会那样做的。但换个角度来说,他为什么要相信地精?
&ldo;我不知道。&rdo;他轻声低语。
&ldo;你不知道?&rdo;史兰特莫可奈何地摇头。&ldo;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是一个机会。你不答话,史比克自然有办法让你开口。如果你还是不说,他就会把你交给暗行者。你认为到时候你会有什么下场?&rdo;
杰尔感觉冷到骨头里了。他不想去想那时会发生什么事。
&ldo;我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rdo;地精继续说道,干瘦的脸皱成一团。&ldo;你躲过后面那些追兵,甚至是暗行者的手法很聪明。所以,继续保持下去。说出德鲁伊来找你的原因又有什么不同?反正他都已经离开了,在东境的这一边也不太可能追得上他。反正他也不会把重要的事跟你说,是吧?至于魔法,反正,就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学会的,以及如何使用。很简单,实话实说就好。照着做,那就是你的用处。&rdo;
他再次等着杰尔作出回应,谷地人依旧不吭声。
史兰特耸耸肩。&ldo;好吧,你想一想。&rdo;他站起身,伸展一下筋骨后走向杰尔,对着他笑着,又把他的嘴给塞起来。&ldo;很抱歉,将就着睡吧,我不能冒险。&rdo;
兀自笑着的他拿了一条毛毯过来,盖在杰尔身上,并将被角塞进树上的绳子里,牢牢固定住,然后走到火边,将火熄灭。透过余烬昏暗的光线,杰尔可以看到他健壮的身形走进黑暗里。
&ldo;啊,我‐‐沦落到追逐谷地人了,&rdo;地精喃喃自语,&ldo;简直是浪费人才。甚至不是一个侏儒!至少他们可以给我一个小侏儒。或者是德鲁伊也行。呸!德鲁伊回去帮助侏儒,而我却坐在这里,看着这个男孩……&rdo;
他又咕哝了一会儿,大多数都含糊不清,然后他的声音完全消失。
杰尔&iddot;欧姆斯福德独自坐在黑暗中,思索着当早晨来临他该做什么。
那夜他睡得很不好,不但身体因为绳子勒得满是瘀青,心理也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惶惶不安。不管怎么看,似乎他都前途黯淡。就算有史兰特的承诺,不管回答了几个问题,他也不奢求会被释放。说到底,他该怎么回答有关魔法的问题?史兰特显然认为有人教他,一旦被地精知道那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他们就会想要知道更多。他们会将他带到东境,交给魔斗灵……
夜晚将尽。他数度打盹,最后劳累还是压过了不适和忧虑,直到凌晨,筋疲力尽的他才沉沉睡去。
天还没亮,史兰特就粗鲁地摇醒他。
&ldo;起来,&rdo;地精命令道,&ldo;其他人已经到了。&rdo;
&ldo;他们在哪?&rdo;塞在嘴里的东西被拿掉后,他马上问道。
&ldo;近了,在山坡下一百码的地方。&rdo;史兰特抓住他的上衣,将他拽起来。&ldo;现在别耍花招。我已经将你松绑,这样你就能看起来有气概一点,但如果越线的话,我还是会把你捆回去。明白了吗?&rdo;
杰尔立刻点头。他的手脚仍被绳索绑着,四肢被束缚了一夜,肌肉僵硬,让他差点站不起来。他靠在树干上支撑着酸麻的身体。就算他挣脱得了,拖着这副躯体他也没力气跑远。在他等待自己的力量回来时,他的头脑因为疲劳和突然的恐惧而眩晕。回答问题,史兰特曾经向他建议。不要犯傻。但他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呢?他们又会接受什么样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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