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明明是他喜欢的东西,恨不得跟这条鱼黏在一起!她要买来送给他。却被他颠倒黑白,说是她喜欢,送给她的!白让他赚走自己一份人情!韶声不高兴地想。此时对着旁人,齐朔当然不会再学鱼说话,难得地正经了起来。他将脸上一直带着的面具摘下,挂在鱼尾巴上,又以文士之礼,恭敬地向值守的军士揖道:“各位军爷辛苦。这是我和夫人的文牒,麻烦军爷查验。今日灯会松了宵禁,军爷守到这么晚,当真是不容易。”韶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怀中变出两张身份文牒,客气地双手呈给面前的卫士。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卫士,被他三两句的恭维话说得不好意思,直摆手说:哪里哪里,职责所在,和颜悦色地将他们一路送了出去。还担心齐朔这个文弱公子体力不支,帮他们拿了一路的鱼灯!“傻啦?”“没、没有。”还是齐朔提醒,才使她回过神来。“小姐方才有句话,其实说对了一半。”“哪句?”“小姐问我担不担心被抢劫。我其实是担心的,但不是今晚,是明日。”“明日?”“对咯,今晚我们外宿一夜,明日带小姐去郊县玩。不过到时候,就没办法穿得这么漂亮啦。小姐一定要记住真真今天的美貌哦。”“……”“小姐怎么不说话?”“好好,你是将军,你最大。说什么都对。”“小姐就知道敷衍我。”谈话间,不知不觉身旁便多了辆马车。是吹羽来接他们了。他一身黑衣劲装,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早已等候多时。“将军、夫人。”他抱拳道。齐朔打起车帘,托着韶声的腰,让她先上去。而后将鱼灯交给吹羽,叮嘱道:”小心别碰着,夜里帮夫人带回去。“这才自己跨上了马车。夜里,吹羽驾着马车急行,一路出了中都。韶声只知他们投宿在一间馆驿之中。至于车行到哪里,又是哪里的馆驿,她却一概不知。次日天还未亮,齐朔便将韶声从被窝里挖出来,说要动身出发了。“你不是说去玩吗?怎么这么早?”韶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摸索着就要穿衣。齐朔见她实在困倦,衣裳穿得不容易,便一声招呼也不打,直接上手,帮她穿戴整齐。“今日没人驾车了。我们只能走着去,所以需要早点出发。”他说。“吹羽呢?”韶声问。“昨日的盛装,还有你的鱼灯,都叫他连夜驾车拿了回去。现在还赶不过来。不过,我们走时他会来接的。”“好吧。”韶声乖乖地任齐朔摆弄。但鱼灯才不是我的,是你的,她在心里纠正。春寒料峭,即便是东风里也带着寒意。甫一出驿馆,韶声便搓着脸,跺起了脚。齐朔为她带上了一顶狗皮帽子。帽子不太好看,做工粗糙,甚至还很有些用过的痕迹,似乎是久远之前,从燕北的游商手下买来的。“这是真真的旧帽子,虽然旧,但很暖和,绝对不脏的。小姐暂且忍忍。”齐朔怕韶声嫌弃,特意用上了哄小孩的声音,向她解释道。他这回虽没再穿着青袍,却又扮作了江湖货郎的模样——背着一个大皮口袋,里面装的又是零零碎碎的小玩意。“我们现在是从燕境的来的行脚商人,小姐要记住了。”“好。”韶声点头。狗皮帽子也随着她的动作,颤颤巍巍地晃动,显得很滑稽。她便如此跟在齐朔身后,在将亮未亮的天色里,满地潮湿的露水中,沿着官道一路向前行去。直到天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齐朔停下脚步,转身问韶声:“要日出了,想等等看吗?”“好。”韶声还是点头。原本漆黑的云层,从天光透出的地方开始,慢慢地褪去颜色,变得灰扑扑的。而在最浅最淡的地方背后,忽然就有金银交织的闪光,像是织女的丝线,勾勒着云层的轮廓。红红的日头便从这闪光的地方跃了出来。先是把周遭都染红。再将红色变为金色。最后,红日高悬,而天光大亮。“你每日这时,应当早已经起了吧。真辛苦啊。”韶声眯着眼睛,避开越来越刺眼的日光,不禁感慨道。“不辛苦。再往前走走,还有更辛苦的。”齐朔答。“前面有什么?”“买我东西的客人。”再往前,放眼皆是一垄垄的农田,田中村舍错落,耕作的农人,或站或坐。齐朔从小路上拐进去,站在村舍之间,掏出皮口袋里的一只铜铃铛,一边摇,一边放开嗓子,大声吆喝:“剪子镜子,胭脂水粉,皮料毛料……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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