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应说谁!”要走的人都不走了,额头青筋都飙了出来。于木阳转身走到那人跟前,一拳头捶了过去。这一下是火星子落进了汽油桶,爆了。那人像是理智崩盘,眼睛血红血红,叫骂嘶吼着,竟然是要拼命的架势冲上来,和于木阳扭打在一起。“住手。”李寸心叫道:“苗炳,把他们拉开。”村民拥上去,却是在一边拉偏架。张鹤钧四人见同伴被围困,涌上前去帮忙。十来个人扭成一团,混乱不堪,各个面目扭曲,嘴里叫骂声不绝,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李寸心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骂人的话。这些人推搡厮打,倒在地上打滚,你压着我揍,我把你掀个跟斗,桌翻椅倒,从东到西。常月和安宁站在门边,想上前去帮忙,压根插不了手。李寸心看向外头,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急,没叫文宓,她还不习惯指使那队护卫队,心里总觉得别扭奇怪,所以常常忘记他们的存在。李寸心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像是罐子破裂的声响,她心里咯噔一下。李寸心鼻子前飘来一缕近乎于酒的物体发酵后的酸涩味,她回头看去。那坛发酵的李子酒,常月近墙放着,等候了数月将成的酒,被撞翻磕在了石础上,酒缸破开一个大洞,里头淡红色的液体混着气味浓烈的果泥渣流了一地。李寸心心一下子悬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她着急忙慌地拨开挡在跟前的人。两边的人大概也听到了这声破碎的声响,仿佛是暂时歇战,停了下来,只是手上还扭着对方的衣服。李寸心走到酒缸面前,蹲在地上,常月和安宁的屋子地面地基是泥夯的,那些液体流出来后迅速扩散开,一些渗进了硬梆梆的深棕褐色泥土里,地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果渣也被污浊。“哎呀,哎呀。”李寸心着急得内脏像是绞着一样,心里很难过,身体上也很难过。“酒砸了……”于木阳喃喃着,一瞬间又心疼,又害怕李寸心责怪,眼里的凶光盯着张鹤钧,将气都撒在了张鹤钧身上,“给老子跪下来道歉!”张鹤钧啐了他一口,“做你的白日梦吧。”于木阳又在问候张鹤钧家属,“偷挖我们三七,你们态度倒像是大爷,在我们地盘上还敢动手,砸我们的酒,你赔得起吗!把你分八块你也赔不起!不跪是吧,酒泼了多少,老子打得你血吐多少!”张鹤钧眼里闪出疯狂的光,嘶吼道:“好啊,逼我们,逼死我们,都别想好活,这操淡的地方,拉一个人垫背不亏!”李寸心扶起酒缸,里头只有底层一丝剩余还没完全流出来,她心里想哭,但是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哭不出来,手直打颤,耳朵里嗡嗡作响,难过道:“我不要他道歉,我也不要把他分八块,我就要我的酒……”她没有施虐的癖好,看别人痛苦并不会让她心里感到痛快,就是把这人打死了,她也解不了气。她什么都不要,就想要这缸酒。可这缸酒回不来了,就是对方赔了一缸酒,也不是原来那缸。失去已成定局,正因不可挽回才有遗憾这一说,她心里再度感受到深深的无力和悲哀。暂停的争斗又重新上演,疼痛使人肾上腺素飙升,被打得越痛,打得就越狠。村民似被侵占了领地的狮子,张鹤钧五人似被逼至悬崖的困兽,谁也不放过谁。李寸心满心无奈,叫道:“别打了!”她叫着每个村民的名字,让他们住手,没人听她的。这种情绪激动的时候,人没多少理智,原本就难听劝,这些心里也不怕她,她的话没有威慑力,这种时候更说不动他们。颜柏玉说得对,她压不住他们。于木阳和张鹤钧已经是鼻青脸肿,两人扭打至门边。于木阳跟着颜柏玉学过两招,简单的摔技知道些皮毛,张鹤钧被一边厮打的人撞到肩膀重心不稳的时候,于木阳趁机一绊,把人摔在地上。张鹤钧后脑磕在门上,眼前黑了一瞬,不由得捂着脑袋直抽气。于木阳见状,趁其病要其命,一脚就要踢过来时,张鹤钧反应迅速,大长腿一伸,先踹在了于木阳腿上,把人踹得往后踉跄一步。张鹤钧右手顺手拿起身旁一块卡门用的石头,一抬手就朝还没站稳的于木阳砸了过去。身形不稳的于木阳晃荡着,却刚好躲过了这一击。劲疾的石头越过于木阳,飞出一道灰色的直线,挟杂着冷漠的风,袭向了这场战斗之外的人,李寸心的额头上。李寸心毫无防备,那灰色的影子猛地扑过来,没给她半点反应机会,那冰冷尖锐的东西与额头接触时,应该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她自己没听见,因为锐利的疼痛在额头上瞬间绽开,她自己遏制不住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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