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不远处不知情的人起哄,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这喧嚣反倒让白飒的话显得更加凝重。
凌湮笑了下,低头的时候没能被绾进发髻的碎发荡在颊边,使她看起来温婉了三分:&ldo;我也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啊,飒飒。&rdo;
遥步揉着手腕,默不作声地又灌了一口酒。
‐‐‐‐‐‐
凌湮微醺。
兽人的酒是香醇的,歌也是热血的,林地里冷热刚好,篝火的光让周遭的人看起来快活又亲密。
她完全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ldo;阿湮。&rdo;
成烬和她背靠着背,他果真没有喝酒,只是安静地陪着她,直到听见她轻声叹了口气,他才出声:&ldo;那你还回联邦军吗?&rdo;
周遭没外人,凌湮不想在他面前说谎:&ldo;嗯,必须回去。我有好多事得向上尉问个清楚,而且……&rdo;而且她所知道的回现代的方法只有那一个而已。
&ldo;如果回去了,他们是不是又会清除掉你的记忆,&rdo;成烬说,&ldo;往后再重逢,你就会把我当成陌生人。&rdo;
她不知道。
凌湮连他们是否还会重逢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失落,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生生从胸腔里被掏出来。
&ldo;不会,&rdo;凌湮微微偏过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她承诺似的说,&ldo;我的记忆他们洗不掉的。我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rdo;
成烬向后一仰,靠在她的肩头:&ldo;真的吗?&rdo;
&ldo;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do;
成烬笑出声:&ldo;……这是什么时代的古话?想不到如今还有人勇这么老掉牙的词汇。&rdo;
凌湮头一歪,亲昵地撞了他一下。
抬眼,从树顶的缝隙里可以看见月已近中天,离别的时刻总是要来,无论不舍有几分。
果然,白飒已经陆续叫醒了酣睡的族人,而醒来的兽人们一扫之前的狂欢,面色凝重地将散落的垃圾陆续丢进篝火里。
各种奇怪的味道升腾,这个不久前还欢声笑语的林地,弥漫着离别的萧索气息。
劳恩说:&ldo;走吧。&rdo;
成烬站起身,顺手拉凌湮站了起来,遥步不远不近地跟在白飒身后,族人们安静地围了上来。
小白狼恶狠狠地顶开遥步,抢占了白飒身侧的位置。
凌湮发现这群人手里空空,什么也没有带,就这样去太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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