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42年夏天开始,欧勃霍泽医生的工作更加繁忙,她再也挤不出风流一下的时间。党卫军帝国司令官希姆莱的医疗顾问卡尔&iddot;格布哈特博士,也就是上文中那个和女医生一起放声大笑的长者,对他的学生欧勃霍泽下达了新的任务:挑选出数百名健康的女囚,进行取骨和接骨试验,同时证明新型磺胺类药物的效能;杀死犹太女囚生下的婴儿,给吉普赛姑娘和女孩做强制绝育手术。于是,她时常出现在女囚们的劳动场所,仔细观察她们的体力状况,悄悄记下健康女国的囚犯号码。越是相貌娇好的女囚,就越是容易被欧勃霍泽医生选中。因为她以拉芬斯布吕克集中营的第一美人自居,容不得别人动摇她的这一地位。一旦被她选中,等待美貌女国的命运不是悲惨地死去,便是缺胳膊短腿,变成终身的残废。不久,被选中的女因就接到去集中营医院外科报道的命令。医生们告诉她们,她们已患有骨髓炎、股骨头坏损等重症,如不及时治疗,肢体就有可能瘫痪或残废。为了她们自身的利益,必须尽快动手术。紧接着,她们就被送上手术台,意想不到的是,终生难忘的苦难由此发端。后来,幸存下来的受害者控诉说:&ldo;经常给我们做手术(实际上是任意宰割她们)的是两个医生,格布哈特主刀,欧勃霍泽辅助;时间不太长以后,欧勃霍泽人了门,她就自己主刀,由两个男医生特雷特和菲舍尔打下手。&rdo;由于欧勃霍泽迫切希望早日充当独当一面的外科专家,她参加手术最积极,做手术的次数也最多。
作为手术护士参与过多次取骨一接骨手术的党卫军女护士格尔达,战后在&ldo;医生审判案&rdo;受审时供认:&ldo;格哈德和欧勃霍泽为了掌握病人接受手术时的真实感受,往往在手术前拒绝使用麻醉剂,使女四们突然遭受刻骨铭心的疼痛,她们的尖声惨叫,使手术室之外的医生护士们也感到胆战心惊。&rdo;受害者在法庭上愤恨地控诉:&ldo;格哈德和欧勃霍泽这两个魔鬼,故意使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折磨。我们的伤口还没愈合,他们就把不干净的的木条和碎玻璃条往伤口里狠命地钻,顿时让我们感到钻心般的疼痛,全身淌汗,衣服和被单都湿透了……。欧勃霍泽还利用换绷带之机滥施淫威,猛地撕开绷带,把血淋淋的皮肉一起带下来。谁因为痛喊得声音越大,她就撕得越带劲。&rdo;被接骨的女因还算不幸中的万幸,因为纳粹医生们要通过她们的肢体观察手术效果,故此她们能够较长时间地活下来,伙食也相对可口一些。至于那些贡献出骨骼的女&ldo;病人&rdo;,一旦骨骼被截断、取出,她们的生存价值即告消失。所以,主刀医生很快会下命令,把她们送进灯光昏暗的32号房间‐‐后来许多女囚才发现这里乃是通往地狱的人口。不给饮食,更不给治疗。夜深入静之时,欧勃霍泽就带着党卫军护士长伊丽莎白&iddot;玛赛尔,像幽灵一样来到这里。一把拉起已经半死不活的妇女的手臂,强行注射进大剂量的毒药。被送到32号房间的女囚,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ldo;欧勃霍泽,你这个恶魔,还我的女儿&rdo;,在医生审判案进程中,一个来自斯洛伐克的茨冈妇女声嘶力竭地哭喊着。1943年她带着8岁的小女儿被关进拉芬斯布吕克。几个月后,从柏林来了一个吉普赛人种女专家爱娃&iddot;尤丝丁,由欧勃霍泽陪同来到她的囚室。她们发现了这个小女孩,异口同声地说她是什么好材料。接着不容分说把女孩带去硬性做&ldo;妇科检查。&rdo;检查进行了好几天,女孩被抬回来时已不能行动。她断断续续地一再说明,那两个凶狠的女医生,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按在床上,反复给她的身体各部位拍照。以后,用很长的针刺进阴道,还用刀剖开她的小腹。她好几次疼得昏了过去。没过几天,女孩就死在母亲的怀抱中,内裤几乎全被鲜血染红。看到她整天哭哭啼啼,一个党卫军女护士禁不住走来&ldo;安慰&rdo;她:&lso;其实,我们的医生并没打算弄死你女儿,你们又不是犹太人。医生只是摘除了她的卵巢拿去研究,谁让你女儿太娇嫩,人家那十几个大一点的女孩都还活着。&ldo;被迫在女国医院担任辅助工作的苏联。波兰、捷克的女医生还证实:欧勃霍泽还积极地贯彻执行纳粹当局对犹太人的灭绝政策,当然,她用的不是冲锋枪和毒气,而是用注射针、手术刀等。一听到哪一个女囚快分娩了,欧勃霍泽就会不请自到。但她不是来助产的,而是要注射毒剂扼杀新生的婴儿。在劳动力不太紧缺时,欧勃霍泽一发现女四中的孕妇,就毫不犹豫地叫来看守把她送到一间&rdo;预备室&ldo;暂时贮备起来,待人数达到一定规模,再统一用卡车送到贝恩堡一起灭绝。以后,劳动力出现短缺,这位女医生就采取留下母亲、除掉婴儿的办法。她会采用宫内注人流产药物,敲打、挤压腹部等非人道的疗法,企图使孕妇生下死婴。倘使婴儿仍顽强地出生,女医生马上就会给他注射毒药,让小生命浑身青紫、窒息而死。罪行与欧勃霍泽类似的,还有一名党卫军女医生‐‐格尔达&iddot;容塔克,党卫军两任护士长玛格丽特&iddot;霍夫曼和伊丽莎白&iddot;玛塞尔,但她们均不如前者那般残忍冷酷,因而知名度也不及前者。
说实在的,欧勃霍泽事业有成,却情场失意。倚靠少有的美貌和令人羡慕的医学博士学位这两笔雄厚的资本,她婉拒了不知多少个追求者,其中有党卫军上校,有中央保安总局的某局副局长,也有西门子公司的部门经理;即使风度翩翩的死亡大使门格尔,一次想对她动手动脚,也遭到她当众严厉斥责,简直无地自容。她的心目中,有地位的只有3个人:元首,听到元首逝世的噩耗,她一连几个小时地哀号,她觉得世界不复存在了,地球行将毁灭,人类的末日到了。她遇到了一个从前的长辈和老师,见面后劈头就骂:&ldo;你这头蠢猪&rdo;。她永远也不能原谅他,因为他参与焚烧了元首的遗体,虽则她也知道他是奉元首本人的命令才这样做的。第二位是党卫军帝国司令官,她常常喃喃地说:&ldo;我们的海因利希&rdo;,这倒出了发自内心的呼声。同不少年轻美貌的党卫军女官兵一样,她暗自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朝夕相处,永不分离。在她随身携带、须臾不离的乳白色挎包中,保存着一件比什么都珍贵的物品:1942年希姆莱视察拉芬斯布吕克集中营时同女党卫军官兵的合影。而她,有幸被帝国司令官叫到身边,亲切地问长问短,还一笔一划地记下她的名字c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难忘时刻呀。第三位则是比较现实的情人‐‐这次不是单相思,是她崇敬的导师卡尔&iddot;格布哈特。她的杀人理论和杀人技巧,有相当一大部分得益于此君的言传身教。尽管他长她近十五岁,她却觉得他身上没有一处不令人满意之处。她认为,在他身边工作,是自己三生有幸。遗憾的是,自感德高望重的格布哈特,不打算同自己的结发妻一刀两断,她也就不得不继续充当这种半是助手半是学生,同时又兼秘密情人的微妙角色,随时听从他的召唤,从拉芬斯布吕克又来到霍亨利欣医学研究所,她的格哈德老师是这里的主宰。她从内心深深地嫉妒那些各方面条件不如自己,却早早过上美满的家庭生活的女同事、女同学、女朋友。最典型的一个就是同在一个医院工作的另一个纳粹女医生格尔达&iddot;维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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