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垂下头,一绺乌发随之垂落,与他对视间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探究和得意。祁歇勉强压住内心些微的不平静,语调镇静:“你不怕死?”盛婳看他抿紧了唇,显然是一副“我关心你但我不想让你看出来”的表情,顿时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当然怕啊,但如果我刚刚不护着你,有性命之危的可就是你了。”毕竟他可没有系统保护。不过话说回来,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到底也是怪她大意,以为有暗卫保护就没事,却没想到作案的是一只猫。“……”这番肺腑之言在祁歇听来却令他更加沉默,他不擅长应对这种不明缘由的好,但指尖的颤动却昭示了他此刻内心的暗涌。半晌,他才低声道:“可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害怕。”盛婳心中好笑,面上却瞪大眼睛:“你看不出来不代表我心里觉得一点事都没有。”她叹了口气:“我现在可是连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要怎么玩吃什么都想好了,毕竟很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段时间了,我得好好善待自己,开开心心地走完这一程才行。”天韶国把恐水症的发作时间定为一个月,如果熬过了这段时日,就说明没什么大事,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种病症的潜伏期最长可达数年。不过,这不妨碍盛婳拿来卖惨。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祁歇就不淡定地攥紧了双拳。这是第一次有人拿命护着他。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偿还这份恩情。祁歇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迷茫。他犹豫了一下,看向盛婳清亮的眼睛:“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盛婳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嘴角噙起一丝落寞的笑:“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一直羡慕别人家乖巧听话的弟弟。而我的亲弟弟却总是针对我、冷待我,甚至想置我于死地……如果我有一个像你这样好看的弟弟,会对我笑,会喊我姐姐,我就满足了。”祁歇想到刚刚她吩咐宿四在犯人面前提起信阳公主和荣威世子时冰冷的神色,心里已然将她的话信了大半。可要他做到像她说的那样,叫她姐姐,还要对她笑,他又觉得浑身哪哪都不得劲,总有些怪怪的。盛婳偷觑了一眼他的表情,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些许动摇,只是碍着面子才不愿意开口,于是又叹了口气:“唉,看来连这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实现了……好难过啊。”许是她上次失望离去的背影让他莫名记挂了好几天,祁歇心中竟有些见不得她露出这样低沉的神色,脑子里还没转过弯,话就已经说出口,大抵是没这样叫过人,他的语气有些别扭:“……姐姐。”盛婳被这一声“姐姐”叫得心里酥酥麻麻的,脸上刻意装出来的阴霾霎时间一扫而空,开心地应了一声:“哎!再叫一遍好不好。”祁歇抿紧了唇,这会儿却怎么也不愿意开口了。盛婳也不逼他,今日听到这一句,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虽然祁歇上辈子确实是因她而死,但这跟他那时候掳走她并关押起来是两回事,她可还记得刚开始和他独处那会儿自己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功夫,结果人还是对她不咸不淡的,而到了这辈子她还得养着他护着他,可不得在他身上讨要点让她心舒的代价?见祁歇低垂着眼眸,似乎还有些不自在,盛婳逗够了,终究还是大发慈悲放他一马:“虽然你还没有对我笑,不过这倒不急。”她收起了促狭的神色,蹲下身,眼神真挚且诚恳:“祁歇,我并不是要求你对我卖笑,而是希望你笑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是对我敞开心扉、不吝于展现在我面前的快乐。”“我知道,从前的日子使你不得不竖起心防,但请你相信,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甚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此冒昧而直白的话语从盛婳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一番交心之语,她神色认真,好似说着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你生得这般好看,笑起来一定更加令人移不开眼。”这话叫旁人听来定会以为出自登徒子轻佻的调笑,但任谁对上盛婳此刻满是真诚的眸光,都会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祁歇眼睫抖颤,神色微动,耳尖瞬间弥漫起热烫的绯意。那股让他心神不定、坐立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了。盛婳打了一发直球,便见好就收:“好啦,感谢你让我开心了一下。我们去吃烤鱼吧。”令他这般方寸大乱、如堕雾中的人转移了注意力,浑然不知自己的话在少年心中掀起怎样的波澜,如欢快的鸟儿推着他循着美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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