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奚王也亲自前来劳军,他带了奚地的物产和奚人美女,谦恭地表达与朝廷世代友好的心意。只看到成匣的人参、成箱的毛皮,还有堆积如山的特产,就知道奚王确实尽了全力避免这一场战争。
地处北部的营州已经算是非常贫瘠,但其实奚地却更加地穷困,奚王能够供出这些财物应该是将奚族的家底都拿了出来,非常有诚意。面对这样的态度,就连一力坚持伐奚的陈节度使府也动摇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非要与奚族交战,轻开边衅,得且不能偿失,又容易受人诟病,更何况他本也不想打仗,只是以此为借口收编怀远军而已。
几天后,陈节度使最终做了撤兵回营州的结论,跟随而来的各军都得到了犒赏,心情还都不错,也不会因为劳而无功有怨言,毕竟没有人真心喜欢打仗,大家分头整理行装准备回程,整个营地里气氛非常轻松。
☆、第33章乐安公主
就在营州的主帐里,陈节度使与孙子正在大吵,&ldo;你!你怎么把奚王送的财物都发了出去!&rdo;
&ldo;我哪里都发出去了?&rdo;面对暴跳的祖父,陈博平静极了,&ldo;我给节度使府留了一部分。&rdo;
&ldo;可是大部分还是分出去了!&rdo;陈节度使气道:&ldo;这一年你用出去了多少财物?先前守城我不说什么,可是突厥人已经退了,你依旧花钱如流水。就像现在,只分大家少量的东西就行,你偏让他们占了大半!&rdo;
&ldo;祖父,那些难道不是他们应该得的吗?如果不是你先前做的事,各军根本没有必要到奚地来!&rdo;
&ldo;你!&rdo;陈节度使指着孙子说不出话来,自己假造奚王与营州冲突一事竟被孙子看穿,想抢夺怀远军也被孙子破坏,他本就一肚子气,现在更将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只说:&ldo;我是为了陈家!&rdo;
&ldo;祖父!我们已经对不起玉家了,现在应该是想办法弥补,而不是把玉家的怀远军夺过来!&rdo;
&ldo;怀远军不是玉家的!&rdo;
&ldo;但怀远军也不是陈家的!&rdo;
祖孙二人相互瞪视着,过了一会儿,陈节度使终于败下阵来,&ldo;其实我控制玉家只不过是不想他们发现卢龙折冲府的秘密,并没有害他们的意思。玉家恰好也没有男丁能接替玉进忠,将来怀远军迟早要交出来,提前些时日也没什么,而且他们将怀远军交出来后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是很好吗?&rdo;
&ldo;哼!&rdo;陈博冷笑一声,&ldo;眼下玉将军不在营州,玉家兄妹不是一样做得很好吗?&rdo;
&ldo;一个残废,一个小女孩,真遇到了事情根本撑不住。如果不是你一定要帮他们,现在怀远军也许就已经是我们的了。&rdo;
&ldo;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我干预,玉家兄妹也一样会保住怀远军。&rdo;
陈节度使并不信,但是他不想再与孙子吵下去了,毕竟将来陈家还是要靠他,便放柔了声音说:&ldo;现在最想重建卢龙折冲府的正是玉家,如果玉家没有怀远军作为依靠,自然也就没了这个心思。过去秘密再也不会重见天日,我们陈家就安然无恙了。&rdo;
&ldo;陈家!又是陈家!&rdo;听到陈家陈博就快崩溃了,他真希望自己与陈家没有一点关系,甚至他想过要离开陈家,到别处去生活。但是他知道不能,他生而为陈家的嫡长孙,任何人能躲出去只有他不能,甚至将来他还要负担起整个陈家。
&ldo;我知道你不愿意叫到这些话,但是,你躲不开的,&rdo;陈节度使却在一旁道:&ldo;当时我告诉你这些秘密时已经让你选择了,现在你只有按着你已经选好的路继续走下去。&rdo;
陈博知道,纵使让自己再选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他生于陈家,从小就被陈家当成继承人用心培养,他的一切都是陈家给予的。而且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是祖父的孙子,父亲的儿子,他还有母亲妹妹等亲人要顾,他永远不可能丢下陈家不管。
所以嚷过后,他自己很快平静下来,但却说:&ldo;祖父,我会将陈家传下去的,但是你要保证不再做与玉家抢夺怀远军的事。&rdo;
陈节度使犹豫了半晌还是答应了,&ldo;我已经老了,陈家早晚会传到你的手中,就是不答应又如何呢?只是你一定记得,不要让玉家重建卢龙折冲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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