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朝着桑榆行了礼,极为识趣的退出了亭子,守在外头。
&ldo;按理说,你入府比我早,我应该尊你一声姐姐。&rdo;桑榆抿唇。
&ldo;我不是殿下的女人。&rdo;欧阳兰直言了当。
桑榆一愣。
虽说欧阳兰的身子不太好,可她终是伴着李朔多年,怎么可能……
&ldo;我只是殿下的红颜知己。&rdo;欧阳兰拢了拢衣襟,面色藏白如纸,&ldo;说出去怕是也没人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我没必要撇清跟殿下的关系,须知外头多少人恨不能跟晋王府沾亲带故。&rdo;
这点,桑榆深信不疑。
&ldo;你今日来,可有何事?&rdo;桑榆问。
&ldo;想告诉你一些事,也想拜托你一些事。&rdo;欧阳兰凝眸望着她。
桑榆不解,&ldo;告诉我有关于晋王的事情?那拜托……是什么事?&rdo;
夕阳奉茶,行了礼退下。
欧阳兰瞧着杯中果茶,冲着桑榆会心一笑,&ldo;你终是心细如尘之人,做事有进有退,自有分寸。有你在殿下身边,我也就放心了。&rdo;
闻言,桑榆若有所思的端起果茶,浅浅的抿上一口。
&ldo;我来,是想跟你说一说这苏娴的事情。&rdo;欧阳兰低低的咳嗽着,猛觉得喉中腥甜,当即端了果茶饮上一口,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提起苏娴,桑榆的眉心突突的跳。
下意识的握紧手中杯盏,桑榆佯装无事的笑道,&ldo;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跟我说这些?&rdo;
&ldo;有些东西不说清楚容易造成误会,我从未见过殿下高兴的模样,直到遇见你。&rdo;欧阳兰含笑望着她,&ldo;但愿他此生长乐未央,都能像现在这样高高兴兴的。&rdo;
桑榆蹙眉。
欧阳兰继续道,&ldo;你跟苏娴长得的确很相似,尤其是这一双眼睛。但说相似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所幸她已经死了,否则……&rdo;
&ldo;她到底是怎么死的?&rdo;桑榆问。
欧阳兰的神色微微暗淡了少许,&ldo;这你就别多问了,桑榆姑娘,切记一句话,凡是用心去看不要用眼睛。有时候,眼睛和耳朵都会骗人。&rdo;
语罢,她又开始轻轻的咳嗽着,瞧着连呼吸都甚是费力。
&ldo;你没事吧?我帮去请大夫。&rdo;桑榆起身。
欧阳兰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桑榆倒吸一口冷气。
桑榆的胳膊上还有伤,这么一扯,扯动了伤口。
见状,欧阳兰当即收了手,&ldo;你有伤?&rdo;
&ldo;没什么事。&rdo;桑榆面上白了几分。
&ldo;难怪。&rdo;欧阳兰笑了笑。
&ldo;难怪什么?&rdo;桑榆问。
&ldo;没什么。&rdo;欧阳兰凝眸审视着她,&ldo;你要记住,苏娴从来不是你们之间的威胁,莫要偏听偏信。答应我一件事,永远相信他,陪着他。&rdo;
桑榆心下咯噔一声,瞧着欧阳兰如今的身体状况,还有她说的那些话,是否意味着……她病入膏肓了?
&ldo;你不必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rdo;欧阳兰不愠不怒,&ldo;苏娴也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早前是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后来殿下入宫,便问太后娘娘要了她。&rdo;
&ldo;回来之后,殿下一直以礼相待,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当时还是大燕,李家跟大燕还在争夺天下,所以也没时间办私事。&rdo;
&ldo;直到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苏娴就失了踪。再出现的时候,却是在敌军的城头上,被人绑在那里逼迫王爷降敌。&rdo;
眉睫微扬,桑榆骇然盯着欧阳兰,&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苏娴就死了。&rdo;欧阳兰还是这句话。
桑榆若有所思,&ldo;王爷,没救她吗?&rdo;这让她想起了利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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