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个问题令王□的眼神越来越冷,此时她完全可以肯定眼前之人方才就是在扮猪吃虎。“哎呦,眼神不错。”假善喜弯眉一笑,语气从容而随意,“不过小儿就是小儿,轻轻一诈就‘脱了层皮’。”“被阁下如此说还真是有趣。”王□嘴上讥讽,心下已然明白假善喜对她甚为了解,再伪装下去也无甚意义。并且,她对于假善喜的所作所为感到很好奇,总觉得假善喜与幕后之人的关系并不牢固,毕竟他有意无意地展露了幕后之人所知情报的深广,泄露了幕后之人的底牌。此外按照常理,假善喜既然了解她,应是知晓她不会轻易死去,可他依旧主动暴露本声,暴露他知晓“王□不单纯”这一点。这,是否可以认为是一种诚意?“哼,公主殿下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好生想想该如何脱身罢。”言至此,他话锋一转,玩味一笑,“不如洒家给公主殿下一个机会,只须……”见他色眯眯地上下打量自己,王□将梅花钗归位,抬头望着他,似笑非笑,言:“阁下不必再行试探,我知你不慕美色,否则你早已动手。我亦明了阁下之意,如若随阁下前往药师塔算是‘诚意’的话,我与你走一遭又何妨。”闻言,假善喜拍手大笑。“公主殿下果然未令洒家失望。你还有何准备要做,快些做好,时间可不等人。”王□微勾唇角,说:“那便烦请阁下陪我演一场无人观看的戏了。”此戏即是王□先前的设想,她逃,逃脱之际将梳妆台扒倒阻挡假善喜步伐,并趁机掐下一小段檀香。接着逃到院子,假善喜在后面紧追不舍,王□因急切而摔倒在梅花树下,将钗上梅花浅埋于土。最后她被抓住,在被迫跟着假善喜上马车之前,将檀香扔在院门口的草丛中。“你还真是谨慎。”假善喜当然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如果不真这么做,那大理寺卿就兴许能找到蛛丝马迹,看破这作假的局,进而怀疑她。“若是不谨慎,如何能在这污泥中保全自身呢。”淡淡回应一句,王□坐进马车。之后因为太子已经打点好一切,不论出宫还是出城皆很顺遂,路上为避免节外生枝,王□并未与假善喜多说什么。等到了药师塔,她稍稍整理一下仪容,却没有整理得一丝不苟,衣裙上的土并未拍干净,破损亦未遮掩。再然后就回到当下,王□假借参拜药师祖之名来到塔顶,与假善喜对峙。她立于煞是危险的塔窗边,而假善喜则站在药师塔佛像前,在塔顶梁上,暗子无晴不知何时已蛰伏在此。虽然有很多疑问,但王□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她与假善喜的合作,是以他们需要在无晴的面前演一场戏。“你到底是谁?”王□冷声喝问。假善喜呵呵作答:“洒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殿下你答不答应洒家的条件。”“你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害百姓分毫!”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边说边眨了两下眼。见状,无晴了然,握紧匕首。“公主殿下,您可真是虚伪。”说着,假善喜迈步向前,一步一步,不紧不慢。“也罢,洒家送你一程就是。”说时迟那时快——塔下訇然嘈杂,马蹄声纷乱。塔内,王□与假善喜目光相交,假善喜急步向前,一掌挥出的同时,无晴的匕首扎向他的后背。一缕风拂过,王□仿若被吹下枝头的梅花,顺着风,孤单地闯入广阔的天地,飘飘零零。望着那一片蔚蓝,天地好似屏住了呼吸,耳畔静谧得很,她竟不觉着害怕。明明此举是将性命与来日皆交托于他人之手,明明此刻最为身不由己,可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或许她的内心并非那般执着于复仇与夺回王氏江山。或许是自小活在一个又一个阴谋阳谋里,累了。或许解脱也不差……突如其来的伤感洒落于双目,在刺眼的阳光下,化作雨珠滴落。不愿死?却也不是,只是觉着这短暂的十六年活得悲哀罢了。罢了。王□阖上双目,不再多想,任凭命运带她去往不知何处。坠落,坠落,明明该是一瞬间,却好似要地老天荒,仿佛是坠入深渊,而深渊不见底。莫不是要从人间直接坠往阎罗殿去?也好,倒省得疼了。忽有上托之力,王□眼睫轻眨,缓缓睁开双目,未见预想之中的昏暗可怖,反倒是阳光明媚,水雾朦胧。一道人影浮在水面上,朦胧得让人觉着恍惚。“公主。”那人轻唤,音若玉石相击,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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