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点点头,还未开口,眼见着穆怀钦半跪了下来,大吃一惊,道:&ldo;爱卿何为此?&rdo;
穆怀钦望着他,沉声道:&ldo;臣有一不情之请,望皇上能够应允。&rdo;
李懿示意他说说看,便听穆怀钦继续道:&ldo;方才臣说过,府里的人担忧臣的安危,不过一场疫病而已,他已胆战心惊,更何况其他。现今国泰民安,不见动荡,臣斗胆卸去官职,归隐民间。&rdo;
&ldo;归隐民间?&rdo;李懿一惊,不禁提高了声音:&ldo;秦牧,你如今正值盛年,年纪虽轻却武功高强,多少次的胜战都是你带领着打下来的,怎么突然要解甲归田了?&rdo;
穆怀钦望进他的眼里,脸色波澜不惊:&ldo;臣感激皇上的赏识,让臣为我国贡献己有之力。但是臣自诩从不是国尔忘家之人,为您,为百姓,能做的已经做到了,剩下的,臣想交给伴我余生之人。&rdo;
&ldo;他胆子小,臣不愿他提心吊胆日夜等候。况且,大夫说臣这场病虽然痊愈,却伤了根本,上了战场怕是大不如前,望皇上成全!&rdo;
李懿神情复杂的看着穆怀钦,半晌道:&ldo;你意已决?&rdo;
&ldo;臣意已决。&rdo;
&ldo;若朕不同意呢?若朕杀了你,或者你府里的人?&rdo;
穆怀钦顿了片刻,一字一句道:&ldo;皇上若是想杀了臣,自然是手起刀落的事,臣不得反抗。皇上若是杀了臣心爱之人,臣随他去便是。&rdo;
李懿盯着他视死如归的神色,却仿佛又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柔软,不禁无奈一笑:&ldo;罢了,朕开玩笑的,至于你卸职一事,朕现在还无法答应你,你先回去吧。&rdo;
穆怀钦起身行礼:&ldo;臣先行告退。&rdo;
第57章出事
此刻的穆怀钦,未曾想到他从宫中出来那瞬,秦府已然酝酿了一场风雨。
大厅里,赵信德眉头紧皱,赵菀挺着肚子在柳儿的搀扶下站在一侧。
门外,时襄缓缓走进来,看了看赵信德的脸色,又去看赵菀,却见她朝自己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ldo;柳儿,你方才与我说了什么,现在再一句不落的说一遍。&rdo;赵信德开口,话语里虽然隐忍,还是藏着几分怒气。
柳儿一颤,对上赵信德的眼神有些慌乱,忙低下头来。适才她不过和赵菀抱怨几句而已,虽怒意十足,哪知被赵信德听了去。这不是小事儿,说错了话,她一个丫鬟,砍几个头都抵不过的。
&ldo;老,老爷&rdo;
赵菀抚了抚她的手,劝道:&ldo;爹,您可真是什么都信以为真,方才柳儿不过与我说几句玩笑话,您搞的这么严肃做什么,还把时公子喊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秦府待客不周呢。&rdo;
柳儿在一旁忙点头:&ldo;是是是,柳儿只是与小姐开玩笑的,还请老爷责罚。&rdo;
&ldo;开玩笑?&rdo;赵信德双眼微眯,低沉道:&ldo;是否玩笑,我自有定论,你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即可。&rdo;
&ldo;奴婢,奴婢&rdo;柳儿颤颤巍巍,话未出口,只听赵信德吩咐道:&ldo;来人,将我的鞭子拿来!&rdo;
&ldo;老爷饶命!&rdo;柳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ldo;奴婢方才说,将军抛妻弃子,受了外面妖精的魅惑,只晓得同他人快活,不顾夫人死活&rdo;
赵菀双眉一蹙,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闭了闭眼,看向时襄时,见他已白了脸色,满脸震惊,慢慢道:&ldo;将军对国碧血丹心,待人体贴入微,岂是旁人能侮辱的。是女儿管教不周,放任下人的嘴皮子了,还请爹爹赎罪,莫将此等闲言碎语放在心上。&rdo;
&ldo;还说了什么?&rdo;赵信德并不听赵菀之言,眼睛从时襄身上略过,落在柳儿身上。
他自救下穆怀钦之始,便知晓他的为人,将菀儿嫁他为妻,也自认是段佳话,断不会因丫鬟几句话而有所怀疑。不过菀儿是他一手带大的女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看她的神情和这两天下人们汇报的情况,怕不是这么简单。
柳儿身体一颤,自知躲不过去,心一狠全部交待了:&ldo;夫人刚有身孕之时,将军待夫人还算不错,夫妻两相敬如宾。可后来,将军经常放任夫人不管,身子不适也未曾关心过。夫人经常独自一人伤心流泪,奴婢不忍啊。&rdo;
&ldo;哥哥事务繁忙,顾不上家中也是人之常情,岂容得你放肆!&rdo;时襄握紧了拳头,害怕至于更多的是愤怒:&ldo;你也知道你只是丫鬟,夫人都还未曾说什么,你倒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rdo;
柳儿见他如此,心里的惶恐渐渐退去,看着时襄的双眸竟藏着恨意。
&ldo;我只是丫鬟不错,那你呢?少爷吗?我可不曾见过哪家的少爷勾引有妇之夫,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耻之事!&rdo;
&ldo;柳儿,胡说什么!&rdo;赵菀怒斥。
&ldo;夫人,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他们吗?&rdo;柳儿朝赵信德嗑了个头,哽咽道:&ldo;老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奴婢也不怕您怪罪。他自称是将军的弟弟,却总是做出一些恶心的事情,奴婢亲眼看见的!&rdo;
&ldo;你亲眼看见什么了?&rdo;穆怀钦从门外进来,见着这幅场景不由皱起了眉头,随后看向柳儿:&ldo;说清楚,你看见什么了。&rdo;
柳儿对穆怀钦有些惧怕,不由的膝行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去,恨恨道:&ldo;奴婢亲眼看到将军您的弟弟在大街上,在所有百姓面前与您搂搂抱抱,如同狐狸精一般与您亲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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