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尤听完后,略一沉思,望向梁歪七的左臂:&ldo;我看看伤处。&rdo;
梁歪七用右手费力解开衣带,胡涉儿忙站起来,帮他脱掉里外两层衣袖,露出臂膀来,左臂上扎了一圈白布,布上浸着血。赵不尤起身凑近,轻轻揭开白布边缘。墨儿也忙过去一起查看,臂膀上果然有一道斜长伤口,虽然敷了药,但仍看得出来伤口情状,从臂膀外侧,一直延到内侧,由深而浅,划破了臂围的小半圈。
看过伤口,墨儿不由得望向哥哥,赵不尤也正望向他,两人目光相遇,会心一笑。
胡涉儿在旁边又大声补充道:&ldo;是斜对面梅大夫替他医的伤。我陪阿七去的,梅大夫也是个证人。&rdo;
赵不尤问道:&ldo;割伤后立即去医治的?&rdo;
梁歪七才点了点头,胡涉儿便抢着道:&ldo;一条膀子看着就要废了,怎么敢耽搁?&rdo;
赵不尤神色忽变,直视梁歪七,目光威严,沉声道:&ldo;回去!莫生事。&rdo;
&ldo;嗯?&rdo;梁歪七和胡涉儿都一愣。
胡涉儿大声问道:&ldo;赵判官,你这话是怎么说?&rdo;
赵不尤并不答言,转头望向墨儿:&ldo;你来告诉他们。&rdo;
&ldo;我?&rdo;墨儿知道哥哥想考较自己,对此事他心里已经大致明白,只是生性腼腆,当着这么多人有些难为情。
&ldo;不怕,尽管说。&rdo;赵不尤鼓励道。
墨儿轻声清了下嗓子,才对梁歪七道:&ldo;这伤口是你自己割出来的。&rdo;
&ldo;你胡说什么?&rdo;梁歪七没答言,胡涉儿已经跳起身大声嚷道。
墨儿惊了一跳,忙望向哥哥。赵不尤沉声喝道:&ldo;坐下,听他讲!&rdo;
胡涉儿眼珠翻了两下,悻悻坐了回去。
墨儿在心里默默梳理了一下,又清了下嗓子,才开口对梁歪七道:&ldo;有三条证据可证明你说谎。第一,你要告人,却声音低弱,不敢抬头直视我哥哥,定是由于心虚……&rdo;
胡涉儿嚷起来:&ldo;他生来就这个胆小样儿,不成吗?&rdo;
赵不尤又喝道:&ldo;莫嚷!好生听!&rdo;
胡涉儿只得闭嘴。
墨儿接着道:&ldo;第二,若是对面的人手执剃刀,误割到你的臂膀,一般只是一划而过。但你臂上的刀伤,起刀处深,收刀处浅,定是自己去割,下手时咬牙狠心用力,所以深,刀划下去后,受不了痛,所以收刀时浅……&rdo;
&ldo;割道口子哪有这么些说法?&rdo;胡涉儿嘴里咕哝着,声气明显弱了许多。梁歪七更是面色灰白。赵不尤则笑着点了点头。
墨儿继续道:&ldo;第三,还有个最大的漏洞‐‐衣袖。你上门去给人修面,必定是穿着衣裳,这季节不会光着臂膀。那人用剃刀割你,自然会先割破衣袖。你说被割伤后立即去医治了,自然没工夫去换衣服,然而你的衣袖‐‐&rdo;
梁歪七刚将袖子套好,左臂衣袖虽渗出血迹,却没有破口。胡涉儿猛地跳起身,一脚将梁歪七踢翻在地,恨恨骂道:&ldo;贼歪七!平白让俺受一场霉气,呸!&rdo;说罢转身就走了。梁歪七费力爬起来,头也不抬,也拔腿快步逃开了。
旁边围观的,全都笑起来。其中一人笑得格外洪亮:&ldo;哈哈,赵大判官又帮我省了一桩麻烦!&rdo;
墨儿回头一看,是哥哥的老友顾震。现任开封府左军巡使,主掌京城争斗、纠察之事。顾震四十来岁,鹰眼鹰鼻,斜插一对眉毛,长相有些凶鸷,平日行事也和猛禽一般。今天他身着便服,看来是出城闲逛。
墨儿忙躬身作揖,顾震笑着在墨儿肩上拍了一把,赞道:&ldo;京城又多了个后生讼师,好!&rdo;
墨儿忙笑着谦道:&ldo;顾大哥过奖。&rdo;
赵不尤也已站起身,笑着叉手:&ldo;老顾。&rdo;
顾震笑道:&ldo;古德信在章七郎酒栈订了一桌酒菜,走,今天清明,去痛快喝两杯!老古应该已经在那里等着了。&rdo;
&ldo;不巧,简庄先生已先约了我。&rdo;
&ldo;那竹竿夫子?哈哈,那你就去谈经论道吧,我和古德信大酒大肉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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