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坚冰自皮肤蔓延至血肉,她全身骨头仿佛要被压断一般疼。
肩膀也几乎要被拉断了。她想哀求二郎放开她,太痛苦了,她撑不下去了……
可黑暗沉积下来时,她却猛的对上了二郎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凶狠的对她说,&ldo;不行,不行!你要活着,你必须得活着!&rdo;
……
如意猛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遍身都汗涔涔的,面色苍白如玉石,只眉眼清黑如水墨勾描。散开的头发铺了满枕。
很长时间里她只是望着床顶帷帐,那轻纱暗纹的帐子描金绣银,精细雅致。从床楣外可见屋上精细的绮井,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子洒落进来。
她在哪里?如意迷蒙的想着。
她想坐起身来,然而身上全无力气。且稍一用力便扯动肩上伤口。她不由呻吟了一声。
随即便有人匆匆进屋来。
是个陌生的面孔,看衣着当是官宦人家的年轻少妇。那少妇见她望过来,忙差遣丫鬟去请主母来。又上前温和的同她打招呼,&ldo;您醒了?可有哪里觉着不适的吗?&rdo;
如意费了些力气才发出声音来,那声音哑哑的。她在疼和饿之间徘徊了片刻,终还是道,&ldo;我想如厕……&rdo;
大夫来替她诊治过,只说她从鬼门关挣回了性命。之后需要的只是安心静养,又匆匆去开方子,命人熬药。
如意浑身没什么力气,兼又昏昏沉沉的,只安静的任人摆布着吃药,喝粥。
这府邸的主母也总算是到了,拉着她的手些安慰话,便命先前那少妇好好的照料她。自己则先有事离开。
进屋服侍她的人很多,大都是年轻的女眷和丫鬟,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如意困倦疲惫的听了许久,也没能理清楚自己的处境,反而再度头痛昏沉起来。她终于还是直问道,&ldo;这是哪里?&rdo;
&ldo;您不记得了?&rdo;那少妇先是有些惊讶,却随即恍然,笑道,&ldo;也是,贵人先前烧得厉害,虽也醒过几次,却糊里糊涂的,想是不记得了。&rdo;她便解释道,&ldo;这里是南陵太守府,妾的夫君是陈使君的次子,适才同您说话的是妾的阿姑。此刻殿下正在外间同各位大人们议事,便将贵人托付给我们照顾。贵人放心,我们已差人去给殿下送信了。&rdo;
南陵‐‐如意想,原来他们已平安逃出建康了。
她确实依稀有些乘马车难逃的记忆,可惜都已经模糊了。她便问道,&ldo;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do;
那少妇便道,&ldo;正月二十一日‐‐您从入府时便在昏睡,已睡了三天。原本我们还以为……&rdo;她几乎说露了嘴,忙停住。见如意望着她,分明在等她吐露些事情,只得道,&ldo;您肩头的伤在路上迸裂了,身上烫得火炉子一般,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偶尔醒一阵子也是在说胡话。眼看就要不成了。殿下召集了全南陵的大夫来替您诊治,谁都说不能救了,独殿下不肯放手,硬是将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do;
如意心下一滞,不由就问道,&ldo;我都说了些什么?&rdo;
那少妇想了想,道,&ldo;也没说什么,就是叫着殿下的辱名,让他放开您。说好难受什么的……还哭着找阿娘。&rdo;顿了顿,又天真烂漫的望着如意,道,&ldo;还叫了几次表哥‐‐&rdo;她细细的打量着如意,似乎是没得到预想中的回应,便将此话一带而过,又道,&ldo;不过,我也只是辗转听来的罢了。殿下此刻虽不在,可这几日凡有空闲都守在您身边。您说的那些话,他听去的最多。&rdo;
看来她并没有在噩梦中吐露自己的身世,如意想。她其实已不再纠结自己的出身,就算她的生父果真是逆贼又如何?便如她阿娘所说,那个男人只是一个无心的播种者,她不曾受恩惠于他,便也不曾亏欠于他。
可是,世人的眼光恐怕不会如此释然。毕竟那个男人是颠覆了这盛世的叛逆,人人得而诛之。一旦得知她是李斛的女儿,只怕难免会有些不理智的或是心存算计之人会借题发挥。她的人身自由便难以保障了。
只是这少妇的话语似乎略有些违和。她头脑昏沉,却无力分神去想。
那少妇却又问道,&ldo;您跟在殿下身边多久了?&rdo;
如意有些迷糊,便不解的望着她。
那少妇目光里充满了探究,&ldo;殿下如此珍惜您,连逃……连这么危急的境况下也非要带着您一道。你们一定感情很深厚吧?&rdo;她见如意只是疑惑,便又道,&ldo;旁人都说您的伤恐怕是为了殿下而受的,所以殿下才这么紧着您。可我看着不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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