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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ldo;算你狠。我记得巴比&iddot;贝尔专辑发行的时间，是因为那时我刚刚进大学，这首歌让我下定决心要当作家。&rdo;

&ldo;真的?&rdo;

&ldo;先前约略想过，但这首歌坚定了我的信念。我忽然明白过来我想要讲故事。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情?……有什么好笑?&rdo;

&ldo;你可不可以问我一件事情?不，我绝对不会把心里的话告诉你。问吧。&rdo;

&ldo;你不是说过，最初，你以为是我杀了玛丽琳&iddot;费雪?&rdo;

&ldo;没错，我是这么说过。&rdo;

&ldo;为什么你的看法改变了?因为读了我的书?&rdo;

&ldo;也就是我认识你的原因。&rdo;

&ldo;你觉得写书的作家不会是凶手吗?&rdo;

她想了想。&ldo;不，&rdo;她说，&ldo;不完全是。&rdo;

&ldo;喔?&rdo;

&ldo;看完你的书，我有个体会，&rdo;她说，&ldo;每个人都可能是谋杀犯。在你的作品里，有关杀戮的描写并不多，但你却隐隐约约地传达出一个概念，人潜藏的爆发力实在很难料得准。&rdo;

&ldo;这我相信。我只是不知道我传达过这种概念。&rdo;

&ldo;这是我的感受。不是有一篇小说，叫做《一个造访的好地方》，名字好像不大对，是吧?一对年轻的夫妻，在一家汽车旅馆过夜‐‐&rdo;

&ldo;《一个落脚的好地方》，天啊，你真了不起。&rdo;

&ldo;怎么啦?因为我记得这篇小说吗?&rdo;

&ldo;这就是我正在写的小说啊。&rdo;他说，随后跟她解释创意的来龙去脉。她说，她实在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读这篇小说;他说，已经写得差不多了，现在到了亟须突破的临界点，在他心中，文意清清楚楚，只待落笔。他又问了一遍：她怎么确定他是无辜的?

&ldo;你说你没有杀人。&rdo;她的答案很简单。

&ldo;监狱里面全都是指着天发誓，说他们一辈子没做过半件坏事的杀人犯。&rdo;

&ldo;我不相信他们，我相信你。&rdo;

他看着她，觉得她是一生中最该珍爱的宝贝，赞佩她的勇气，甘冒被他歧视的风险，把自己的阴暗面摊在阳光下，让他检视。他有勇气做同样的事情吗?

&ldo;过来一下。&rdo;他说，领她到书柜前。&ldo;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rdo;

&ldo;兔子。有啊，我前两天看到过。这是美国西南印地安人的作品。祖尼族，是吧?不过现在有别的印地安人也在刻这些东西。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rdo;他点了点头，她说，&ldo;我觉得这只兔子不错，石材很有质感，雕工细腻，有些神偶粗制滥造，纯粹骗观光客的钱。不只罗马帝国会堕落，艺术家也会日趋庸俗。你只有这个神偶?&rdo;

&ldo;如果不算那个把阴毛全修光、奶头穿孔的热情女神的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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