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劭琛紧紧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地转向她:“暖暖,你没事吧?”……慕暖没有多大事,反而叶劭琛的伤口很深。医生进来给叶劭琛的伤口包扎的时候,慕暖就在旁边愣愣看着,一时清冷美丽的脸上透出些诡异的神情,像是心疼,像是感慨,像是透过那伤口看到很辽远的地方,总之,她的眼神很哀伤,说不出的哀伤。叶劭琛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抓着她,笑:“别怕,我不疼。”慕暖慢慢慢慢地,抽回了手,低下了头。片刻后她抬起头来,也不管医生在场,问道:“邵琛,你爱我吗?”叶劭琛一愣,俊脸红了,接着回答:“我当然爱你啊。”“比爱那个女人更爱吗?”叶劭琛顿了顿,蹙眉:“这不能比,我不爱她。”“可我的心告诉我你爱她,”慕暖愣愣地说,“我知道我该相信你的话,可是这里,不信。”她的手抬起来,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叶劭琛看了一眼,只觉得心里刺痛。佣人随即将慕暖带去休息了。精神科医生也留在那里,瞧了一眼慕暖,然后对叶劭琛说:“叶太太的情况好像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她还是有时候意识很混沌,记忆混乱,而且你前段时间说她完全相信你了,为什么我觉得没有?”叶劭琛苦笑着说:“怎么没有?她说她应该相信我啊,我跟梵轻语没什么,她为什么不信呢?”精神科医生瞥了他一眼,最后说:“换我我也不会信,一个她同父异母,视为仇敌的妹妹,可以自由出入你的家,跟你称呼亲密,最后她最大的外伤就是她缺了一颗肾,还是换给了她这个妹妹,我猜她一定不是自己情愿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认为您是更爱她妹妹一些的,叶先生。”是吗?叶劭琛突然之间就觉得很悲哀,医生说的很对啊,逻辑没有半点毛病,原来在慕暖看来是这样的吗?她一直觉得他更爱梵轻语吗?为什么呢?他没有啊。精神科医生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建议是将病人放在一个有爱的地方,至少是全心全意爱她的地方,叶先生,如果您这里不是最好的,那不如放在她母亲那里试试,也许会好些?您看呢?”“不。她不能离开我一步。我是最好的,我才最爱她。”叶劭琛很固执,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颤抖着。两个医生随即就走了,房间一片安静。这几日来的一切努力都好像经过这一场闹剧付诸东流了,叶劭琛张开双手将脸埋在里面,不知怎么的就满眼泪水。他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做错了。这就是他以前做的那些混蛋事的报应。他知道了。慕暖一兵一卒都不用废,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但是。叶劭琛之后想要上去看她,慕暖就再也不理他了,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很沉重很悲伤,除了不哭以外,她的所有行为都在表现着——她不想理他了。“暖暖,我跟那个女人没任何关系,你不要误会我。”叶劭琛满口苦水地解释着,无数遍了。慕暖张开双手看了看,然后撩起自己的衣服,瞪着眼问:“那你拿刀子砍我?我是人,我会疼的,那天别人欺负你,我都要砍死别人,你就这样对我?你好意思说?”慕暖的逻辑思维越来越清楚,她是往好的方向走了,可是叶劭琛却越来越害怕。叶劭琛紧紧抱住她,说:“那你要我怎么办?你说,随便什么办法我都尝试,只要你能相信我原谅我,你说,好不好?”慕暖一时大脑空白,想不出什么来,她思绪又混混沌沌不知飘到哪里去。她仔细地想了想,最后呢喃着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点累了。邵琛。”叶劭琛赶紧放开她:“好,那你休息,好吗?”“不是。”慕暖的眼神空洞洞地看着远方,说:“我是说,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叶劭琛如遭雷劈。他定定看着她,红了眼,想再说什么却都说不出来,慕暖清醒之前说要离婚,疯了以后也不想跟他在一起,他到底做了多少错事啊?他错得有多深?一个那么爱她,在不清醒状态下的女人都下意识不愿意跟他在一起?这时楼梯口上来一个人,站在那里,道:“叶先生,您要我调查的事……”“我先不想听,你出去。”叶劭琛不愿意现在离开慕暖半秒,他要看着她,免得她出事或者真的走了。那人顿了顿,道:“我是说……之前绑架和害死慕小姐的人,我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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