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事不能都叫我们占了。传我的令,叫兄弟们原地整修,把华州让给远道迢迢而来的大元将士兄弟们。他们想必也很想尝尝刀头沾上侵略者鲜血的味道!&rdo;
崔载霍然而起,大声道:&ldo;遵大将军的令。这就叫兄弟们杀羊宰猪,好好歇息!&rdo;
崔载离去之后,霍世钧步出大帐,站在漫天飘洒的雪花之中,看着漫山遍野星星点点的火把,听着此起彼伏的一阵阵的欢呼之声,仰天长长呼啸一声。
冰冷的空气钻入了他的咽喉。这一声呼啸,仿佛也排尽了他胸中所有的积郁浊气。
&ldo;这里jiāo给你。我该回去看看了。&rdo;
他回头,对着站在他身侧的宋笃行,微笑着这样说了一句。
☆、第86章
洛京的冬,前几天开始飘雪了。一连下了几天,整个城市也就成了无边无际的银装素裹。快近huáng昏的时候,街面上已经变得静悄悄了,偶尔可见几个弓背弯腰的人顶着风雪吃力地前行,大约此刻心中想的,便是早些到家喝口热腾腾的汤,驱驱一身的寒气。
南方的平叛之战已经在数月前结束,但目前为止,金京那边除了召走曾一度回来的平中王外,还没有迁回洛京的迹象,也无别的举措,洛京至今还处在当初由霍世钧指组而成的兵马司管制之下,四边城门也照了这两年的旧例,在申时末便早早关闭。
北边城门口,这辰点虽还不到闭门的光景,但也差不离了,守门的老卒抬头瞧了下昏暗的天色,把手拢在袖中,在城门口来回绕了几圈,寒风夹带雪,没头没脑地灌进了他脖子,赶紧招呼同伴过来,两人一道推着沉重的门,正要缓缓关上,忽然看见远处一片白茫茫中,出现了一个移动的黑点。
有人正冒着风雪,朝着城门过来。
他走得很快,没片刻,尽管天光昏暗,也能看见装扮了。戴一顶雪笠,被北风呼号着卷起的黑色大氅之下,露出一身辨不出军阶的青色军中便袍。
&ldo;估摸是送信的,等等吧――&rdo;
老卒缩了下脖子,和同伴等着那人过来。
咔嚓踏雪声中,青袍人渐渐近了,及膝的厚实皮靴已经沾满冰雪,压低的笠沿满是风雪扑打的痕迹,露出的半张脸,乱蓬蓬长了数寸长的胡须。
&ldo;快点,你是谁――&rdo;
等得不耐烦的另个城卒催促了一声,等对面那人以手中漆黑刀鞘顶起雪笠时,略微一怔,后面的话不自觉地吞了回去。
雪笠之下,露出一张略显疲惫的脸庞,目光却如清寒而明亮,甚至模糊了身后的一地白雪。他朝两个盯着自己的城卒点了下头,略微一笑,并未停留,穿过城门,往里继续大步而去。
&ldo;他是……&rdo;
&ldo;他不是……&rdo;
两个城卒目送那男人背影,再四目相对,如是脱口而出,却又齐齐闭口,难掩一脸的惊诧。
将近两年之前,洛京光复之后,当时也是城卒的他们,也是在这个城门口,目睹了那位将领骑马率着他的虎师出城北上的那一幕,至今难忘。现在的这个人,他虽然留了胡子,但他们依稀仍是认了出来。
这来人,正是霍世钧。如今的北方,因了战乱,原本几十里一设的完善驿站系统也毁于一旦,不过在要冲之地糙糙重建,以备军qg传递而已。他的坐骑,是在五天之前调换的,终禁不住冰雪地里的酷寒兼程,在今天中午时分,软倒在了距离洛京北门数十里外的道路之上。所以他弃马步行,此时才得以抵达。
这个曾经在醉梦中繁喧无比的帝国之都,在此刻这个huáng昏的雪国之中,显得这样宁静与安详。
永定王府毁于大火,至今并未修缮,她和孩子们都住在chun晖门。霍世钧知道这一点,所以径直大步往chun晖门的宁永街去时,除了脚底踩在积雪中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他甚至仿佛能听见雪片飘落在街道两边屋檐之上的o声。
四海清平,大约不过也就是这样了……
他在心里模模糊糊地这样想道。
北城门离chun晖门有些路,他走在街上的时候,边上巷子里忽然蹿出一只黑狗,朝他不停吠叫,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飞快地跟着跑了出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霍世钧立刻想到了他那个从出生起就从未见过面的长子。他今年,八岁了。
他的心里立刻涌出一种陌生却自然的柔qg,于是停下脚步,朝那个孩子笑了起来。那男孩却像是害怕了,再看他一眼,退了一步。
&ldo;小黑,回家!&rdo;
他嚷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掉,黑狗汪汪了几下,也跟着跑了,只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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