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道,&ldo;莫不是陛下有开采的意思。&rdo;
&ldo;我早说了,朝廷爱采就采呗,反正,咱们南夷没那多余的闲人。&rdo;秦凤仪道,&ldo;不是我说,有采金矿费的那事,还不如多做几趟生意来钱快呢。&rdo;
李镜问,&ldo;是不是户部不大宽裕?&rdo;
&ldo;户部何时宽裕过。&rdo;秦凤仪道。
外头侍女又来问了一回,李镜拍拍丈夫的腰,道,&ldo;程尚书都主动过来了,你就去见见呗。&rdo;
&ldo;不见不见。&rdo;秦凤仪道,&ldo;这做人哪,不能忒好说话。&rdo;
李镜实在拿秦凤仪没法,秦凤仪要是拿定主意,那是神人都劝不过来的。于是,第一次上门,程尚书无功而返,人都没见着。
京城素来没有秘密,故而,一时间就传开了,都晓得户部程尚书在镇南王这里吃了闭门羹。据说,还有一回,明明俩人走了个对头,结果,镇南王一看前头是程尚书的轿子,立刻打马调头,跑的远远的,根本不见程尚书。
程尚书也非凡人哪,他再去愉王府直接就不走了。
李镜见不得秦凤仪这藏头缩尾的窝囊相,道,&ldo;你是藩王,他是尚书,有事说事,怕他什么啊!看这样儿!&rdo;把秦凤仪撵去见程尚书。
秦凤仪也觉着,程尚书如此契而不舍,他不能再躲着了。不然,传出去,不知底理的还得以为他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了。于是,秦凤仪打扮一番就去见了程尚书。秦凤仪到时,程尚书正闭目养神,听到响动,程尚书缓缓睁开双眸,见是秦凤仪终肯露面,起身见了一礼。秦凤仪摆摆手,&ldo;不必多礼,我真是愁的没法啊。&rdo;
程尚书笑道,&ldo;臣就是来为殿下解忧的。&rdo;
&ldo;你别说这话,我见你就肉疼。&rdo;秦凤仪道,&ldo;金银矿的事我早跟陛下说了,朝廷爱采就采,但我们南夷没有采矿民夫的。我们那里,山高林密,人口稀少,我说让陛下帮我迁些百姓过去,他都不肯,哪里有人能采矿啊。&rdo;
程尚书听了秦凤仪这一通抱怨,不好对天家父子之事多言,何况,他深知秦凤仪的性情,倘是他偏着陛下说,秦凤仪必然翻脸,这开矿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倘是偏着秦凤仪说,程尚书觉着,也不大好。于是,程尚书只说开矿的事,程尚书道,&ldo;不让殿下白出力,殿下得三,朝廷得七,如何?&rdo;
秦凤仪道,&ldo;我是真的兴趣不大,朝廷还缺那几两银子不成?&rdo;
程尚书叹道,&ldo;每年进项是不少,只是,花银子的地方也多呢。千头万绪的,哪年每年多增一百两银子,也能多干一百两银子的事呢。殿下就当为百姓,操劳一回吧。何况,金矿摆在那里,殿下自然看不上那几两银子,但倘有心人知道,倘是偷偷开采,岂不是要再生事端。&rdo;
秦凤仪道,&ldo;那你说说,哪里来的人手?&rdo;
程尚书道,&ldo;论理,百姓们每年都有四十天徭役。&rdo;
&ldo;这你甭想,我修桥铺路都鲜少征调民伕。&rdo;秦凤仪立刻摆手,&ldo;难道我不晓得征调民伕省钱?只是,百姓们够苦的了,就少打他们的主意吧。&rdo;
程尚书微微欠身,感慨道,&ldo;殿下慈悲心肠,臣多有不如。&rdo;
&ldo;行了,咱们之间就别说这些漂亮话了。你也知道我们南夷,地方瞧着大,其实山地多,平整的地方少,广种薄收,难哪。&rdo;秦凤仪道。
程尚书道,&ldo;我听闻殿下军中皆是健卒。&rdo;
&ldo;干嘛,让将士去开矿!&rdo;
&ldo;殿下听我说,在西北,本地百姓也是人口不多,朝廷便想了个兵屯的法子,将士们忙耕种,闲时戍边,两不耽搁。&rdo;
秦凤仪摆手,&ldo;这你甭想,就是现在我麾下将士每日训练,我都说他们尚欠火侯,倘是像你说的,抽了健卒去开矿,以后打仗用谁去。这是万万不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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