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了。&rdo;萧璃淡淡一笑,说:&ldo;长安还有人在等我。&rdo;
&ldo;是了,姓裴的那家伙还在。&rdo;霍毕收了笑,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又笑了起来,说:&ldo;这辈子是我迟了,那就下辈子吧,我定不会迟到那么久。&rdo;
萧璃闻言,摸了摸鼻子,面色有些尴尬。
霍毕跟萧璃已经是老熟人了,见她这样,不由眯起眼睛,问:&ldo;你不会把下辈子也许出去了吧?&rdo;
萧璃尴尬点头。
&ldo;那下下辈子呢?&rdo;
萧璃仍然尴尬。
&ldo;萧璃,你是不是傻?啊?你傻吧!&rdo;霍毕快被气死了,骂道:&ldo;他裴晏下辈子是猪是狗都不知道,就算是人,你就肯定他是好人了?&rdo;
&ldo;那你就能确定你是人吗?你这么聒噪,万一成了鸡鸡鸭鸭怎么办?&rdo;
&ldo;我一辈子积德行善,怎么可能转世鸡鸭?!&rdo;
&ldo;那阿晏凭什么就变成猪狗?&rdo;萧璃据理力争,顿了顿,她又说:&ldo;再说那是阿晏,他不会不好。&rdo;
霍毕语塞,生生把自己的眼睛瞪成了铜铃,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终于放弃一般地挥挥手,说:&ldo;算了算了,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谁知道下辈子谁是谁非?不操心,不操心了。&rdo;
眼看着即将日出,城下的大周将士也整装待发,萧璃站起身,看着霍毕,认真道:&ldo;老霍,我要走了。&rdo;
&ldo;走走走,看见你就心烦。&rdo;霍毕烦躁地说,却又在萧璃转身时,叫住她,说:&ldo;阿璃!&rdo;
萧璃站住,回头。
&ldo;为臣为友,霍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绝不相负。&rdo;
萧璃看着霍毕,笑了,说:&ldo;嗯,我亦是如此。&rdo;
就在萧璃带兵走在回到长安的路上时,一封书信,先萧璃一步,被飞鸽带到了裴晏的手上。
裴晏展开纸条,上面是霍毕硕大又难看的字,写着‐‐
&ldo;有了这封狼居胥的功勋,该是我跟阿璃的名字先一步并列史册吧?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可是我先你一步咯!&rdo;
裴晏面无表情,一下一下将纸条撕碎,然后一把火烧掉。
不过一次并肩罢了,他还有一辈子。
长安
萧璃上一次大张旗鼓进城时,是自流放而归。那一次,城门口挤满了看他们进城的百姓,大家看到她时,一边欢呼,一边扔花掷果。
但是这一次,城门依旧挤满了百姓,可却无一人出声,所有人,都安静地注视着她,肃穆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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