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黑暗中翻个白眼,隔了会儿,还是窸窸窣窣下了床。
他手还能动,往旁边挪了挪,空出的位置刚好够余男侧躺。
她窝在游松手边,背后支起防护栏,一个小小的空间,足够塞下她。游松往旁边顶了几下,手臂撞上一团柔软,他好心情的笑了。
余男没吭声,垂眸躺着。他侧过头,她的脸近在咫尺,月光下的容颜十分恬静。
他一凑头,在她鼻尖上轻轻触了一下。
余男没动,他又亲一口,然后又一口。好像越来越上瘾,他抻着脖子,想亲她嘴,却&lso;嘶&rso;的抽了口气。
余男抬眼,&ldo;胸口疼?&rdo;
游松说&ldo;腿上的最疼。&rdo;
余男躺回去,咬住唇角,又听他问,&ldo;你得多恨我,才下得去这刀?&rdo;
她默了会儿,&ldo;和这刀比起来,我想,你更不想眼睁睁看我被他们轮。&rdo;
游松听着,手背无意识蹭着她,刚好是她裤链的下面,那个三角地带。
余男接着说:&ldo;后来,你说只要这刀下去,我们都能解脱我好像被这句话迷惑了心智,只想狠狠捅下去,想知道解脱是什么滋味。&rdo;
&ldo;现在知道了?&rdo;
余男轻轻&lso;嗯&rso;一声。
游松勾起唇角,从来没觉得这个含糊音节这么悦耳。他顺那道缝隙滑进去,蹭了蹭,&ldo;那后来又脱衣服?&rdo;
余男低下头,额头贴着他手臂,轻轻说了句什么。
他没听清,却清楚知道,和那天一样,她说&ldo;你得活着。&rdo;
好一会儿没说话,外面又送来新患者,一阵紧张杂乱的脚步回荡在走廊里,不出片刻,又恢复安静。
游松问:&ldo;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rdo;
&ldo;你样子没怎么变。&rdo;余男顿了下,实话实说,&ldo;去年济南二小的门口。&rdo;
他呼吸一滞,想起去年白雪皑皑的冬天,她穿一身白,蹲坐在马路边儿,鼻尖通红,昂头看着他。她面前还摆着一个破饭盆,里面躺了几张小额纸币。他在兜里摸了把,甩出一枚硬币,她淡笑着让他再多给点儿。
那天,他被漫天白色晃了眼,到最后,脑中只剩一双乌黑的眼,红的鼻尖,和唇角那一抹淡然的笑
游松问:&ldo;你回去看蒋叔?&rdo;
&ldo;嗯。&rdo;
有只手贴在他手掌上,他握住,睁眼看着房顶,&ldo;讲讲你小时候。&rdo;
余男说:&ldo;之前我们一家四口住在灵州,一般家庭,但温饱没问题。&rdo;
她不出声了,游松侧头,&ldo;没了?&rdo;
顿了片刻,她才继续:&ldo;后来我爸染上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债主混混上门讨债,要欺负我妈,我妈为保清白自杀了之后有一次弟弟哭闹,我爸把他锁在家里,带我去赌钱弟弟肚子饿,倒腾煤气爆炸了,他被烧成一团烂肉。附近几家被连累,烧的一无所有,他没钱还,连夜带我跑到济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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