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轲的话又在他耳边萦绕,若当真有一个少年郎在她年幼时相伴于她左右,不知她又是否会动心呢。这全然是没来由的猜测,更是无法验证的,他却被李轲的这无心之言刺激得气闷,他轻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手上团团黑雾溢出,像是要去别处。程涉川凝眉盯着,双目沉沉,到底是克制住了,黑雾消散,隐进血管里,手垂下。半晌,程涉川蓦地起身,随手拿过外袍披上,屋门被推开,人已是不见了身影。林九樾刚回房,林母方才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两人说着各自的从前,说着岭南的风俗,兜兜转转又说起程涉川,后头大抵就大抵都是在谈论程涉川了。这人当真是如影随形,分明现下里不在一处,身边人也要谈起,林九樾暗笑着叹气。正想着,忽听到窗上一声轻响,林九樾讶然,她小心往窗口踱步过去,开了一条缝隙,窗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林九樾惊叹,这会儿都快夜深了,他怎得来了。窗户被拉开了大半,一个人影跃进来,他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目下里仍是在冬日,冬夜里寒凉,他也太不注意自个儿的身体了。林九樾皱眉,又看他耳垂冻得通红,心里更是隐隐有些心疼。这样大的人了,平日里分明是个稳重的,怎今夜里这般跳脱,跳脱到不顾自己的身体,林九樾蹙眉,问道,“做了梁上君子还不够,竟还要入室抢劫了吗?”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实在是不好,林九樾又拿了一旁的毯子给他,缓了一口气,问,“冷不冷?”程涉川目光灼灼,轻声道,“你别生气,不冷。只是来看看你。”白日里不是才见过吗?林九樾想问他,又觉自己这般实在是太过不解风情了一些,依着他的性子定会不依不饶,更何况在他的注视下,因着他坦荡直白的话语,她心内竟也有了不知名的隐隐的热意。让她不忍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于是,她只得轻轻嗯了一声。程涉川也不以为意,他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颇有些委屈地控诉道,“李轲说,从前你身边若是有了旁的少年郎,便再也没我的事了,你说是不是?”林九樾一愣神,不知他怎得跳到了这样的话题,那位李副将也是,怎得说这样的话,她不禁头疼,这些时日来,她也算是习惯了程涉川时不时的小孩子气,大多时候是可爱的,偶尔确实是难以应付的。这会儿便是有些难以应付了,林九樾没什么底气地反驳道,“怎么会。”程涉川收起了笑,静静看了她半晌,林九樾在他沉沉的目光里正要投降凑些什么好听的话来哄他,听他似是不甘心地淡淡道,“就知道。白日里还说我是个极好的,转眼陪在你身旁的人人都是极好的了。”林九樾无奈,又反问他,“这本就是说不准的事。你我本就是日久才生了情愫啊。难道在你身旁的是旁人不是我,你不会也动了心吗?”程涉川不喜不怒地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谁都可以?”林九樾暗笑,她应道,“那我自然也不是谁都可以。”说通了心意,甚而订婚在即,成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么男女之间也没有那么多避忌了。虽然这样深的夜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总是怪怪的。可有什么要紧呢,反正个中的滋味只有他们自己在意。程涉川试探着伸出手,缓缓地拥住了她,林九樾一怔,倒是不妨他做出了这般的举动,身子一僵,随后便放松下来,由着他动作。他并未逾越,只是半拥着她,推着她到窗前,而后林九樾的肩膀一沉,他的头半靠在了她的肩上,有热气拂过她的脖颈,林九樾笑着要推开他,他不允,两人几番推搡,到底是由着他。窗外清风徐来,明月高悬,月光仁慈地照耀在了他的身上。他低声道,“真担心是假的,像梦一样。”他总是这般患得患失,林九樾已是习惯了。她不忍心,想要宽慰他,又不知要说什么,好在他似是也并不要她的回答。转而又听他很是霸道地问她,“你那位族兄可有来叨扰你?”这算是什么叨扰。林九樾早发现他在感情里的蛮横和不讲道理,他自己可为了李轲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深夜来她屋里要她保证,旁人是连同他正常说话也是叨扰的,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好在他还算是克制,不过是偶尔发作一番,否则哪有人受得了啊。林九樾为自己的族兄正名,教导他,“你莫要对他太有偏见。这些年多亏了他帮衬,阿父阿母才能少了许多灾祸,他是个心善的,下回不许再对人家甩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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