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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第十二章月黑风高杀人夜（1）

月光如霜。　　山林的上空有着一丝淡淡的光亮，为了防止对方夜间偷袭，不时可以看到雷区上空会升起一颗照明弹。　　&ldo;排副，我们是不是就趴在这里等天亮？&rdo;小伍问。　　牧良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出一些干粮和水吃起来，打了一天，居然忘记了饥饿。　　两人胡乱吃了些东西，牧良逢轻轻地站了起来：&ldo;我偷偷摸过去看下。你在这里等着，我没回来之前千万不能睡着了。&rdo;　　&ldo;不行，我跟你一起去。&rdo;　　&ldo;人多目标大，我四处转转，看明天有没有必要换个狙位，狙击手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rdo;　　小伍就没再说话了。　　牧良逢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安全以后才慢慢地摸进石山后面的树林。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就看到对面的一个山坡下灯火通明，几个个大帐蓬扎在那里，原来是鬼子的营地，四周停满了汽车和坦克还有山炮，成队的鬼子来回不停地穿梭着。　　牧良逢爬上一棵树，通过光学瞄准镜后他目测了一下距离，从他所在的位置到最近的一个帐蓬至少也有700米。在这个距离，尽管是晚上，但是对牧良逢来说，猎杀一个目标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这样一来，日军就可以马上根据枪声的判断找到他，就算全身而退，但是那个绝佳的狙位明天就彻底废了。牧良逢想因小失大，从树上慢慢滑下来，准备往回走时，突然听到离雷区不远的树林下有人在说话，便悄悄地地摸了上去，前方50米左右的地方有十几条黑影站在那里说着日本话。　　尽管天上有点月光，但在树林里还是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就在这时，国军的阵地上打起一颗照明弹，将夜空一下子照亮了，牧良逢这才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十几个日本军官正站在那里指指点点，估计是研究地形讨论明天的战术，小鬼子真是&ldo;敬业&rdo;啊！牧良逢心里一阵狂喜，真是老天开眼了，该自己发这笔大财。　　他摸了摸了腰间，三颗100式基斯克手雷还挂在那里没开张呢！　　牧良逢对手雷没什么研究，还是前几天猛子教的，因为军火金贵，他没能实弹训练过，只是知道操作。　　他摸出一个手雷，就在这时，他身后不远处突然有点动静，猎人的耳朵是最灵敏的，他的枪口马上甩了过来。　　&ldo;吱吱！&rdo;　　不远处发出一声虫鸣。牧良逢这才放下心来，小伍耐不住寂寞跑出来了。　　小伍摸过来，牧良逢指指前方的十几条说话的日本军官，又指指自己手上的100式基斯克手雷。小伍子立即回意，也摸出一个手雷来，牧良逢竖起三根手指头，小伍点点头，拉开了手雷上的扣弦，三、二、一。　　两颗手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鬼子军官堆里，轰地两声巨响，鬼子军官至少有一半以上当场毙命，剩下的几个非伤即废。小鬼子反应真快，一听到手雷的爆炸声，立即就有一大堆的鬼子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牧良逢顾不得许多了，拉起小伍就往狙点跑，两人借着夜色掩护，一路狂奔。走到这里，牧良逢一惊：&ldo;这里呆不住了，鬼子马上就会搜山，我们得冲去雷区回去。&rdo;　　&ldo;我们不要命啦！？冲去雷区不被地雷炸死也会被自己人打死。&rdo;　　&ldo;不要踩有石头和玉米棒子的地方就行了，我们慢慢摸回去吧！&rdo;

第十二章月黑风高杀人夜（2）

日军果然在搜山了，军犬狂吠不已，手电和火把到处晃动。　　没有时间考虑了，俩人慢慢地从石山里面跑出来，借着月光慢慢地往雷区中央爬，四只眼睛盯着地面，那里有石头，那里有玉米棒子，早就一片零乱，根本无法辨认。牧良逢在前，小伍紧跟其后。　　&ldo;离我稍微远点。&rdo;牧良逢回头说。　　小伍说：&ldo;我比你有经验，我到前面去。&rdo;。　　&ldo;地雷还认识人啊！？不要罗嗦跟着我走就行了。&rdo;　　不知道是地雷埋得不够多，还是一天下来被引爆得差不多了，俩人居然毫发无损地摸回来了，站在自己阵地的山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ldo;上面的兄弟们听着，不要开枪，我们是204团狙击排的小伍和牧良逢。&rdo;小伍朝上面喊了一嗓子。　　&ldo;知道是你们两个，要不早打死你们了，快上来吧！&rdo;吴连长的声音。　　对面的日军在军犬的引导下，终于追到了他们隐藏了一天的狙位，又听到小伍在对面喊话，气不到一处来，冲着这边就一顿乱枪扫射，但是立即招到了国军阵地的机枪反击，只好无趣地回去了。　　一回到狙击排的帐蓬，一帮兄弟就欢喜地围了过来：　　&ldo;你们趴在鬼子的眼皮底下一整天，好悬啊！&rdo;　　&ldo;说说，收获如何。&rdo;　　牧良逢看了看人群，并没有看到猛子：&ldo;排长呢？&rdo;　　&ldo;排长去团部了。&rdo;　　牧良逢这才松了一口气。　　&ldo;痛快，真是痛快，老子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这么痛快过。&rdo;小伍一屁股坐在地上：&ldo;来烟来火，再给我们弄点吃的来。&rdo;　　一帮兄弟们就围上来，连其他连队的兄弟都挤进来了：&ldo;说说，不要卖关子，刚才是怎么回事？&rdo;　　几个人抢着递过来烟。　　几个人抢着点火。　　小伍就绘声绘色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惹得兄弟们一片叫好声。　　&ldo;当然，这主要归功于排副，要不是他出去转那么一圈，这八辈子都赶不上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到我呢！&rdo;　　牧良逢一点都不想说话，他现在就是觉得饿。　　张团长和猛子站在帐蓬门口。　　&ldo;你们俩个小子今天打得不错，特地带了一些好吃的犒劳你们。&rdo;张团长刚才在帐蓬外面听得真真的。　　李天佑就和警卫排的几个兄弟抬进一个木箱，小半箱的美国牛肉罐头。　　&ldo;等打完这仗，我向师部给你们请功。&rdo;张团长拍拍两人的肩膀：&ldo;吃了东西好好休息，明天还会有恶战在等着我们。&rdo;　　&ldo;是！团长。&rdo;　　张团长说完就出去了。　　猛子看到团长出去了，笑眯眯地说：&ldo;我给你们来碗面条。兄弟们，帮着开两罐牛肉罐头。&rdo;他话声未落，日军开始报复了，各类火炮猛烈轰击阵地，国军们只好全部躲进战壕里。　　&ldo;好了，面条也吃不成了。&rdo;　　日军的炮击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凌晨就开始强攻了，今天的飞机数量比昨天还多，二、三十架在阵地上空轮番轰炸，中国阵地毫无制空权，士兵们只能架着机枪对空扫射。加上炮击又猛，阵地上伤亡惨重。　　师部紧急调来一大批军医和护士，临时医院就设成离前线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一些老百姓也自发组织起来运送伤员。一批批的伤员被抬下火线。　　&ldo;他妈的，再这么轰下去，不用小鬼子上来我们都变成烧鸡了。&rdo;张团长命令通讯班接通师部，粗着嗓门儿呼叫空中和炮火支援。　　&ldo;我们都被炸得抬不起头了，请求空中支援和炮火支援。&rdo;　　&ldo;我们的炮？小鬼子就盯着我的炮阵地轰，我的炮营已经被打残了，剩下的几门也没弹药了……&rdo;　　&ldo;是！是！是！&rdo;　　……　　挂了电话，张团长又粗着嗓门冲阵地喊：&ldo;兄弟们再顶顶，我们的飞机马上也要到了。&rdo;　　在炮火的猛烈打击下，204团减员严重，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伤亡人数。狙击排也有两个兄弟牺牲了。　　牧良逢和其他的几个狙击手分散在阵地半山腰上，日军已经攻过了雷区，前头部队已经到了山坡下面。　　&ldo;良逢，我们撤回阵地。&rdo;猛子趴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死命喊。　　&ldo;快点，鬼子要攻上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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