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火鸡肉汤(加脆滨豆),只有在寻找迪尔德丽(那个不男不女的机器人)忘了放在哪儿的
手机时才让气氛活跃了一点儿。还魂的僵尸们享受着猜想的乐趣:它可能在什么地方(沙发
下面),它很可能不在什么地方(圣诞树上),还有它不可能在什么地方(伯金夫人床上的便
盆里)。而我自己正在像一条懊悔的小狗,叩响锅炉房的门。
厄尼站在铺着洗衣机零件的报纸上:&ldo;看是哪个稀客来了。&rdo;
&ldo;节礼日快乐,卡文迪什先生‐‐&rdo;维朗尼卡笑容可掬,戴着一顶罗曼诺夫(1613至
1917年的俄罗斯统治家族。)式的皮帽。她大腿上支着一本厚厚的诗歌集。&ldo;进来,快请进。&rdo;
&ldo;有一两天了。&rdo;我少说了日子,感觉很尴尬。
&ldo;我知道!&rdo;米克斯先生大声说,&ldo;我知道!&rdo;
厄尼还是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ldo;呃……我能进来吗,厄尼?&rdo;
他先是扬起下巴,然后又往下降了几度,表示那对他无所谓。他又把锅炉拆了,满是油
腻的胖手握着很小的银色螺钉。他没让我感到安心。&ldo;厄尼,&rdo;我终于说,&ldo;前两天的事很抱
歉。&rdo;
&ldo;哦。&rdo;
&ldo;如果你不把我从这儿弄出去……我会疯掉的。&rdo;
他把一个我连名字都叫不上的零件拆开:&ldo;哦。&rdo;
米克斯先生的身子晃来晃去。
&ldo;那……你怎么想?&rdo;
他在一包肥料上坐了下来:&ldo;哦,别这么窝囊。&rdo;
我想法兰克福书展结束后我还从来没笑过。我的脸都疼了。
维朗尼卡正了正那顶风情万种的帽子:&ldo;跟他说说我们的收费,厄尼斯特。&rdo;
&ldo;什么都行,什么都行。&rdo;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ldo;你们收多少钱?&rdo;
厄尼让我一直等着他把最后一把螺丝刀也放进他的工具袋:&ldo;我和维朗尼卡决定继续到
新的地界去历险,&rdo;他冲着大门的方向点点头,&ldo;到北方去。我有个老朋友会照顾我们。呃,
你跟我们一起走。&rdo;
我不知道那样做结果如何,但是那又怎么样?&ldo;好,好的。我愿意。&rdo;
&ldo;那就说定了。行动在两天后开始。&rdo;
&ldo;这么快?你已经有计划了?&rdo;
苏格兰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拧开热水瓶盖,往盖子里倒了一杯味道很重的红茶:&ldo;哦,
可以这么说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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