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一场梦,他知道自己在不久后终将醒来,但却忍不住纵容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暂时沉溺其中。
&ldo;你睡着了吗?&rdo;秦峥轻声问他。
沈苫睁开眼睛,静静地回答:&ldo;没有。&rdo;
秦峥似乎笑了一声,而沈苫弯起唇角,也笑了。
&ldo;有句话,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亲口和你说。&rdo;
窗台上的&ldo;夕阳&rdo;在阴云的背景中燃到了一半,秦峥的声线渐哑,但音调却始终不曾变低变弱。
不知何时,沈苫也从瘫软的沙发角落坐了起来。
仙人掌隔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将房间与屏幕上的雪原切分成左右两半,他们听着彼此的声音,像是听着源自另一个时空的来电。
秦峥捧着自己的冰岛小羊,咬字清晰地认真开口:&ldo;我很喜欢你,沈苫,你知道吗?&rdo;
我很喜欢你。
不是在布达佩斯初次告白时便被你下意识否定意义的喜欢,也不是那虚无缥缈的、随时都可以更换对象的浅薄好感。
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
具体伊始也许可以追溯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用不耐与嗤笑掩饰一见钟情的心动,而后一次又一次的相遇、离别、沉沦,只是在不断加速、加深、加剧我跌入这片名为&ldo;沈苫&rdo;的咸海的程度。
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ldo;知道的。&rdo;沈苫回答他。
一直一直,都知道的。
像是终于打开了某扇紧闭已久的窗户。
秦峥眉眼舒展,松了口气:&ldo;你知道就好。&rdo;
那他就……
&ldo;就这样了吗?&rdo;沈苫打断他。
秦峥转过头,茫然地发现仙人掌不知何时竟然掉到了地上,而沈苫正在看着他,脸上挂着奇异地糅合了恬静与狡黠的笑容。
&ldo;我以为你会更贪心一点。&rdo;沈苫说。
&ldo;你可以更贪心一点的。&rdo;沈苫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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