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说道:&ldo;你妹妹也不全是为你,她有自己的想法,你听为娘的,明日即去探一探忠义侯的口风!&rdo;
&ldo;母亲!&rdo;
&ldo;叫你去便去!照为娘说的做!&rdo;
第二午后,黄继盛前往韦府探看老丈人回来,路上与孙文斌遇着,二人相互见过礼,孙文斌殷勤地请黄继盛上酒楼喝酒,黄继盛推辞不过,便跟了孙文斌去,再出来时就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心里又装了事,思来想去,不着急回家,让随从陪护着往端王府去看女儿。
小乔得到传报,心想会不会来问黄文正的事?黄文正躲进林宅住她知道,琢磨着该怎么应对老爹,当然不能告诉他实情,是亲亲的父亲不假,那老太太还是他亲亲的娘呢,孝敬和护犊,不敢猜别人会选哪一样,就黄继盛这个大孝子来说,一定首选孝敬,太过于听老娘的话,有时候不见得就是对的!
急忙走至二门迎接父亲,一个笑咪咪喊女儿,一个上前扶住喊父亲,免了客套行礼,反正也没人看见,在内院呢,侍卫、侍女们也当没看清,父亲给自己孩子行礼,太别扭了,这都什么规矩。
黄继盛一身酒气,小乔知道他喝多了,便让青梅做醒酒汤来,黄继盛喝过醒酒汤,感觉清醒了些,便和小乔说起孙文斌来:&ldo;信义侯比我小了好多岁,以前他是外臣,我与他没有什么交往,他今日拉了我喝酒,我想着自回到京中得着不少人关照,这信义侯也是多次来到我们府中,随礼道贺,每每在前,少不得要做东陪他一陪,却不料他酒量实在不可小瞧,只一会就把我喝成这样!&rdo;
&ldo;父亲,文正哥哥在北边军中,多得他写信让旧日袍泽照应!&rdo;
&ldo;嗯,为父听得文正说过,欠着情呢,改日得找机会致谢才好!&rdo;
&ldo;父亲,我与他妹妹孙兰贞是很好的朋友!&rdo;
&ldo;呃,这个嘛!&rdo;
黄继盛摸摸下巴:&ldo;为父今天来找你,就为的这个!&rdo;
&ldo;这个?是什么?&rdo;
黄继盛问:&ldo;娇儿,你实话说:是你带了孙家小姐去涵虚院看过你大哥?&rdo;
小乔一怔:&ldo;是,怎么啦?&rdo;
&ldo;哎呀,你这孩子!你大哥病成那样,怎好见人?那孙小姐她、她说与你大哥见过一面,竟然有盟约,私订下终身了!&rdo;
小乔呆住:&ldo;父亲,您、您说的是真的?信义侯跟您说的?&rdo;
&ldo;为父说的还能有假?信义侯说,如今孙小姐为挂念你大哥,每日茶饭不思的!唉,这可如何是好?&rdo;
黄继盛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那病得皮包骨头、平常人看了都觉寒碜得慌的长子,坚决拒绝娶亲冲喜,怕害人一辈子,却怎么才见了孙小姐一面,就肯和她私订终身?
这事太荒唐了!
可是孙文斌言之凿凿‐‐私相授受,这样的事情摊在谁家都是丢人现眼,他何苦往自己脸上抹黑?坏掉妹妹的清白?
黄继盛仔细端详自己的女儿:&ldo;娇儿啊,为父没见过孙小姐,或许见过也不曾得仔细认清,按理说我儿这样的人品,结交的朋友才智容貌应不相上下,那孙小姐好好一个姑娘,她如何就喜欢上你大哥了呢?&rdo;
孙家世袭侯爵,门庭高贵,若说为攀附自家这个新贵,那说不过去!
孙文斌还说,既然两人都到了那一步,孙家无意阻拦姑娘,若忠义侯也认为可以,索性为他们了结心愿,便交换庚帖,结成亲家,孙家愿意先让姑娘进门拜堂,为黄大公子冲喜,侍奉病中人!
小乔看着黄继盛一脸的不解和迷惑,笑道:&ldo;父亲莫急,想那孙小姐是个眼光毒辣的,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为何就不能喜欢上我大哥?我大哥难道不好么?他因病才憔悴成那样,他若是好了,岂不也仪表堂堂?只怕比文正哥哥还要强上几倍!&rdo;
黄继盛正发愁,闻听此言,呵呵笑道:&ldo;那是自然!你大哥比你二哥气度好……唉!只是不知能否治得好?文义儿啊,他自小听话,肯读书上进,可就是多灾多难!&rdo;
&ldo;父亲放心,王爷得了那边传来的信,那边名医大夫诊看过了,能治!正在为大哥配制药物,只要交到冯老手里,他把人收下,就不用担心了!只是大哥的病需要慢慢调理,不能那么快见效,至少一年内,他回不来!&rdo;
&ldo;如此甚好!甚好啊!&rdo;
黄继盛精神一振:&ldo;只要能治得好,保住命,他就是五年不回来又如何?为父去看他就是了!&rdo;
小乔笑道:&ldo;父亲,大哥能好,您是否会答应与孙家结亲?&rdo;
黄继盛沉吟一下说:&ldo;也不必瞒你,你大哥的婚事在议,你祖母执意要娶丰家的姑娘!也是打算这几日内把喜事办了,等下个月为父复职,为公务繁忙起来,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侯府又要拓宽重建,到时府里更加混乱,什么事都办不了。&rdo;
小乔试探道:&ldo;大哥从小到大,都跟在父亲身边,父亲应是了解大哥性情的,丰氏女他见都没见过,他会喜欢吗?他愿意娶自己不喜欢的姑娘吗?若是孙家小姐已与他有盟约,他更加不可能答应祖母的安排!父亲是否想到这点?&rdo;
黄继盛微微点头:&ldo;若是没有孙小姐,为父倒有把握让他听话娶丰氏女为妻,如今有孙小姐,他必是要当成第一位……这可如何是好?你祖母因着文正先于文义之前娶亲,认为犯了你大哥的忌,非要给你大哥弄个名份上的妻室,也是为他冲喜,你看看,唉!一碗水要端平,众口悠悠,为父也只得听你祖母的,为你大哥娶一位在家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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