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所以呢。”遂钰拧眉,表情终于浮现出一丝裂痕。所以萧韫想告诉自己什么,在这种地方,如此狼狈,想要说什么?
他不明白萧韫为何突然为难自己,这是什么值得争辩的地方吗,空旷的山洞,不知是否有野兽出没的山涧,或许雨太大还会有泥石流滑坡威胁性命。
换言之,若在宫中,潮景帝自己的地盘,他是否又会行使皇帝的权力,他不答应,便将他甩到床上,一夜贪欢后,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也不想再同萧韫如此作哑谜。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遂钰:“陛下,臣……是陛下的家臣,他人称臣为陛下座下的走狗,鹰犬,却唯独未将臣当作南荣氏的公子。”
“此皆拜陛下所赐。”
“陛下赠臣顶珠,那么下一步呢,陛下废了皇后,让臣住进中宫吗。”
“萧韫。”
火堆并未及时添加柴火,橙红的光晕变得黯淡,衬得遂钰眉眼更棱角分明,他目光如炬,冷道。
“我断定,你没有这个本事。”
你是受天下敬仰的皇帝,万民惦念你的功德,卓然的政绩注定能在史书之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前半生都在皇宫蹉跎的南荣遂钰,又能得到什么呢。
遂钰一字一句,“我每天都在祈祷陛下千万活得久些,若陛下驾崩,太子一党必定会先拿我开刀,我不敢想什么感情,或者荣华富贵。”
“我只想整个鹿广郡和南荣王府平安,自己能活下去。”
萧韫能够感觉得到,自从南荣王入京,遂钰的情绪便稳定了不少,他们之间的冲突已经没从前那么尖锐了,但随着滚滚怒意消散,冲突不负当初,遂钰眼中盛满的,并非他所期待。
那双清澈的眼睛,被浓郁的悲伤覆盖。
遂钰一动不动,口口声声称臣,最终说自己想活下去。
活下去这件事,对遂钰而言很重要。
但于稳坐帝位的皇帝来说,他已经离开需要以“活着”为目的的生活了。
我走过的路很长,所以比你率先感受过荆棘。皇帝主动为眼前的人荡平坎坷,选条平整的路,以长者的姿态,牵着他的手,带他走过春华秋实。
恰恰是这份考虑,让潮景帝的一切,变作独断专权。
上位者永远不可能彻底换位思考,他们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以施舍的姿态,将“恩惠”赏赐给任何人。
“你……明白吗。”遂钰有些不确定萧韫是否听得进去。
他了解萧韫,远比对自己的剖析更完整,他知道萧韫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却唯独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永恒的安宁,还是如流星般的爱。
帝王之爱的姿态,或许会在某一刻表现得像是能够凝滞永恒,可绝大部分时间,这份爱的存在,会化作锋利的刺,扎向自己的同时,中伤他人。
雨丝灌入山洞,劈头盖脸地浇过来,遂钰一动不动,冷静地仿佛从冰天雪地中走出来的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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