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再念段儿书吧。这几天忙忙碌碌中,好几天没听你念书了。&rdo;
阿福点点头:&ldo;好,念哪段?&rdo;
&ldo;随便哪段都行。&rdo;李固唇边泛起一丝笑意:&ldo;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rdo;
阿福起身到书架旁翻了一下,取了一本书,翻开来,靠在他膝边轻声诵读。
&ldo;云廊山幽静深远,远远望去,两座山峰之间的云仿若一架桥梁,也许神仙可以踏着这云彩搭就的桥,从这一端走到那一端去访春探友。远远望去山已经很近,走过去却还要小半日的功夫……&rdo;
夕阳落了下去,屋里光线转暗,阿福看不清纸页上的字,住了口。
李固问了声:&ldo;天黑了么?&rdo;
&ldo;是啊。&rdo;
&ldo;掌灯……请杨夫人过来吧。&rdo;
杨夫人却已经知道了。
大概太平殿里发生的大小事情,没有能瞒过她的眼睛的。她过来的时候穿着黛绿宫装,只有海芳挑着灯笼跟她一起过来。阿福站起身来,论品级是她高,但是杨夫人服侍李固这么多年,情份不薄。
她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ldo;下午的事情,我要向殿下请罪。是我管束不严,未能恪尽职守,有失察之罪。下手的人已经查出来了,请问殿下要如何处置?&rdo;
阿福抬起头,没想到杨夫人的动作这样快。
&ldo;怎样查到的?&rdo;
&ldo;是同住一屋的人告发的,也在她枕头里搜到了另外一小包药末。&rdo;
阿福忍不住问:&ldo;是谁?&rdo;
第28章阴谋三
被杨夫人叫进来回话的是杏儿,她穿着件雪青色衣裳,挽着双鬟,一进门就结结实实跪倒了。
这几天没有见她,看起来象是瘦了。
&ldo;回禀殿下,淑人,杨夫人。&rdo;杏儿口齿清晰的说:&ldo;下午我见着陈慧珍出去,她不走前院,却从后廊绕过去,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才回来,脸色很不好看,象是急慌慌的样子,还往床边转了圈掖了什么东西,又忙忙的出去了。我有些疑心,翻了一下,找着这个东西,不敢自己拿主意,就先来回了夫人了。&rdo;
杨夫人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纸包来,递给阿福。
阿福接过来看看,李固伸过手来,阿福把黄纸包放在他手中。
李固轻声问:&ldo;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rdo;
杏儿急忙摇头:&ldo;奴婢不知道,也没敢打开看。&rdo;
李固轻轻点了一下头,把药包放在桌上,杨夫人让她出去,接着两个宦官带着陈慧珍进来。她脸色苍白,神情却没有特别慌张惧怕。阿福说不上来为什么,一看到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觉得心里头憋着一股气。
从下午到这会儿积聚的惊吓,怒火,难过的情绪,现在好象开了锅的水似的,要把盖子都冲顶开了。
杨夫人沉声问:&ldo;你下午去小厨房做了什么?谁指使的你?药从哪里来的?&rdo;
陈慧珍不慌不忙:&ldo;夫人,您问的话,我一句也答不上来。我下午并未去小厨房,也不知道您说的药是什么药,指使二字,更无从谈起。&rdo;
&ldo;好一张利口。&rdo;杨夫人指指那个放回桌上的药包:&ldo;物证人证都有,你还想狡言抵赖?&rdo;吩咐人:&ldo;把她拖到后面去,先关起来,要好好仔细看管,不能跑了,更不能死了。&rdo;
陈慧珍跪直了身:&ldo;且慢。夫人,捉贼拿赃这话不假,我也没法子证明这纸包不是我的。可是,又有谁能说这纸包是我的?这么小的东西夹在袖子里荷包里谁不能夹带?谁见着这东西是从我身上现翻出来的,我心服口服。要不然……&rdo;
杨夫人脸色铁青,这种事不宜张扬,正要让人拖她下去,李固手指在案面上轻轻叩了一下:&ldo;让那个宫女进来和她当面说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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