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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2页）

李固张了张嘴，阿福等着听，却没听着声。

李固的脸在烛光下红的象搽了一层大红胭脂，很忸怩的说：&ldo;后面忘了。&rdo;

阿福狐疑的唔了一声，李固说：&ldo;真忘了……当时听的也不真切。&rdo;他灵机一动，说：&ldo;你给我唱一个吧……&rdo;

阿福吃吃笑，头发披了一肩：&ldo;我也不会。&rdo;

&ldo;你一定会，嗯，有空时也唱给咱们孩子听啊。&rdo;

李固听见阿福清清嗓子，声音低柔如水，说：&ldo;我也不会唱歌，有个歌也会前一半儿。&rdo;

&ldo;一半儿也很好。&rdo;

阿福抿嘴笑笑，轻声唱：&ldo;晴日里，风光好，郎上桥，姐上桥，桥下水波摇，风吹裙带缠郎腰，相逢笑，相逢好，相别又要下了桥……两边眼泪落珠抛……&rdo;

她声音柔软，李固觉得仿佛那情景就在眼前似的，问：&ldo;后面呢?&rdo;

阿福无辜的说：&ldo;不记得了。&rdo;

李固觉得这话说一半，曲唱一半，饭吃一半从中掐断，实在是件让人郁闷的事情。可是刚才自己也只唱了一半，倒也没法抱怨阿福。

他紧紧拥着怀里的妻子，心中只想着，若是她能变成手掌般大，就藏在袖中，藏在怀中，走到哪里都能带着，一时也不要离分，那可有多好。

屋外风雪愈来愈紧，映上窗上的昏黄灯光不久便灭了。深院寂静，空山苍莽。

第56章冬日（三）

似乎随着李固一走，天气也显的更冷了。刘润与佳蕙跟着李固一起离开了庄子，杨夫人把阿福看的严严实实的，似乎她最想做的事是拿重重棉毡做一个套子，把阿福装进去，密不透风的封存起来。

阿福低声的和刘润说：&ldo;我等着你们一起回来过年。&rdo;

刘润一笑，他身架搁在那里，穿着棉袍也丝毫不显的臃肿，笑的时候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ldo;你放心，我一定把王爷好好儿的带回来。&rdo;

送走了李固，庄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似乎人人都没了主心骨，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阿福懒洋洋的，外头下了雪，她也不能再到院子里去，杨夫人看她实在闷的很，睡了午觉起来，叫了瑞云紫玫，还请了朱氏来陪阿福玩字牌，这种牌不管是宫里头还是民间，女人们消遣时都会玩，输赢的也只是些小钱。朱氏有两日没见阿福了，她掀帘进来，桌还没有支起来，阿福脚上趿着一双夹棉的扁头鞋子，抬头看见她，有些意外。朱氏犹豫了一下，才把怀里头用布包着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阿福。

&ldo;这是什么?&rdo;

阿福一面问一面把那个布包打开，里头是一双小鞋子，平平放在手裳上，纳的又喧又软的底子，鞋帮扎着花，鞋头是精致的五彩线缝的小老虎头，绣的极精致，阿福愣了一下，手指慢慢摸着那小老虎额头上威风凛凛的&ldo;王&rdo;字，抬头看了一眼朱氏。

朱氏穿着一件秋色的对襟翻毛袄子，头上挽着髻，戴着点翠的花开富贵钗，过去曾经劳苦的生活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深的痕迹。

阿福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有一件她弄脏了衣裳，也是这么个大雪天，朱氏让她把衣服脱了，没有多余的衣裳穿，只能裹在被子里头窝在炕上。朱氏从屋外端了一盆水进来洗那衣裳，手冻的通红，实在受不了，就将伸近炭盆去烤一下，手上的水珠滴到盆里的热炭上面，嗤嗤的响，腾起细细的烟，然后她再接着洗。

阿福心里觉得微微发酸，轻声说：&ldo;谢谢母亲了。&rdo;

朱氏把那块包鞋的布慢慢拿起来，低着头叠好：&ldo;嗯……我听他们说，王府要是生了世子，郡主，那衣裳鞋子都是有定规的。也不知道这个做了能不能穿，瞎做的……也是我的一点心意。&rdo;

阿福点了下头：&ldo;小孩子……不用太讲究的，等……到时候，我一定给他穿上。&rdo;

紫玫捧着牌正要进来，看着朱氏在屋里，便悄悄的又站了回去，听着屋里头并没再说什么，等了一等，才说了一声：&ldo;夫人，朱夫人，桌子支在哪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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