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宁雅看了看简语的脸色,道:&ldo;警方今天问了我许多问题,我能听出来他们怀疑贺燕。但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我没有告诉警方。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说出来对顾寒山也没有好处。她需要平静的生活。我文化水平不高,不懂你们医学的那些,但我也能看出来,她比两年前情况好太多了。这两年她一定过得很辛苦,既然这样,就该让她好好过日子,读读书,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rdo;
简语终于开口,却是道:&ldo;我没明白你过来的意思。&rdo;
宁雅噎了一噎。
简语问她:&ldo;我为什么要付你钱,引导警方怀疑贺燕?&rdo;
宁雅紧张地辩解道:&ldo;不是引导警方怀疑贺燕,是警方本来就怀疑贺燕。我只是,我可以不去打乱警方的怀疑,就让他们继续怀疑贺燕。&rdo;
&ldo;警察调查警察的,关我什么事?&rdo;简语道。
宁雅再噎了一噎,最后一咬牙道:&ldo;如果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警察,那警察也会怀疑你的。这样事情就变复杂了。&rdo;
简语没说话,他皱起眉头看着宁雅。
宁雅撇开视线,不与他对视,她酝酿好了勇气,继续道:&ldo;顾寒山已经很可怜了。你是这世上仅有的真正关心她的人。贺燕丢下她不管,还与她争财产,警察怀疑她不奇怪,警察对贺燕的调查也不会影响顾寒山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她的医生,如果你惹上了麻烦,如果警察对你展开调查,顾寒山对你产生了怀疑……你有钱有势有名望,什么政要、学术圈,多得是朋友帮你出头,可顾寒山不会再让你做她的医生了,到时候顾寒山怎么办?&rdo;
宁雅顿了顿,道:&ldo;顾先生已经去世了,顾寒山没有了依靠。换了别的医生给顾寒山看病,会真心照顾好她吗?还是把她当成试验品?会尊重顾寒山吗?还是会欺负她,诱骗她,骗财骗色?&rdo;
简语久久不语。
宁雅用力捏紧自己手指,她想不到还能说什么,但已经说到这一步了,必须得把事情谈完。
宁雅脑子里一团乱,正想再开口,简语忽然道:&ldo;你坐下吧。&rdo;
宁雅一愣,坐下了。
简语也拉过一把椅子,与宁雅隔了一段距离,坐下了。
&ldo;你说得对。&rdo;简语道。
宁雅稍稍松了口气。
简语观察着她的表情和姿态,又道:&ldo;现在这世上,大概真的只有我是真心对顾寒山好的,愿意好好照顾她。&rdo;
宁雅再松一口气,自己还是抓对重点了。
简语看着她,道:&ldo;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不需要把警察引向贺燕。警察做他们的工作,是有他们的步骤和程序的,他们掌握的东西远比你这个被询问者知道得多得多。所以不去干扰他们的工作才是明智的选择。说多错多,这个道理你明白吗?一不小心,你会把自己卷进去。&rdo;
宁雅顿觉被提醒到了,赶紧点头。
简语又道:&ldo;所以,让警察去怀疑贺燕这一点我们翻篇吧。不需要这样做,这么做是错的。你没必要横生枝节,给自己招惹麻烦。但你问我要钱这个事,我想知道,你是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助吗?&rdo;
简语的语气很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他前面一番话句句在理,也为她着想,给她解了围。后面的那句为她搭好了台阶,甚至那关心但又保持着距离的姿态让宁雅有了些许安全感,情绪有了宣泄出口,宁雅的紧张忽然卸掉了大半。
&ldo;我,我是有难处。&rdo;宁雅小声道。
&ldo;没关系。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rdo;简语只说了这一句,便停了停。
宁雅的目光转到简语脸上,她终于敢与简语四目相对。她以为她来要挟他他会恼羞成怒,但她有他的把柄,她愿意搏一搏,反正她已经对贺燕干过一次了,没什么可怕的。再难再紧张,也没有回到那个家面对殴打和强奸更让她痛苦。
宁雅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她想要钱而已。
&ldo;你生病了吗?需要筹集医疗费?&rdo;简语温和地问。
宁雅想摇头,但犹豫了一下。这个借口似乎是最体面的。但对方是医生,恐怕在生病这事上撒谎很快会被揭穿。
宁雅最终还是低下头,摇了摇头。简语比她想像中的要好说话,她得好好把握住机会。但她该怎么要钱?
简语见她摇头后没说话,便道:&ldo;我也遇到了难处,今天你过来还真的挺巧的。你能理解我让我很意外,而且你点醒了我,我得谢谢你。&rdo;
宁雅诧异地看向简语。
简语道:&ldo;其实顾寒山调查她爸爸去世的事,警方已经找过我了。&rdo;
宁雅张了张嘴。
简语安抚地对她笑了笑:&ldo;顾寒山确实对我有怀疑,我不清楚这个怀疑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顾亮救人意外去世会让他们觉得是谋杀。&rdo;
宁雅紧张地抿紧了嘴角,她不自觉地又捏了捏手指。
简语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道:&ldo;警察跟我问过话了,那警察叫向衡。跟你问话的人是他吗?&rdo;
&ldo;对,是叫向衡。&rdo;
简语道:&ldo;我因为不想影响警方办案,也被顾寒山的怀疑伤了心,再加上,如果病人对医生不信任,那就不会配合医生的治疗方案,比如不会执行医生安排的复健活动,不会吃那个医生开的药。所以我当场就跟顾寒山说,会把她推荐给别的医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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