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高大的士兵背着枪站在门口,上前从头到脚把两人检查拍打一遍。甚至连蕈,都主动摸出口袋里的两把薄刃,才被放行。
正中放着一张紫檀木圆几,一个男人跪坐着,闻声抬起脸。
慕善心头一动,这个男人……
他穿着白衬衣、灰色迷彩裤,身形高大略显削瘦。看起来约莫三十七八岁,相貌却很清秀斯文。
这就是蕈的首领?
看到慕善,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柔和温润的光芒。
他朝慕善坐了个请的手势。
慕善在他对面坐下,蕈则坐到他左手边。
他提起紫砂壶,倒了三杯茶,拿起一杯,放到慕善面前。慕善神色不动,端起喝了,看着他。
他目露笑意,第一句话,却是有些生涩的汉语:&ldo;对不起。&rdo;
慕善微微一怔。尽管知道他们捉自己来是为bi陈北尧就范,但这个充满诚意的道歉,还是令她略有些吃惊。
首领又用泰语说了几句什么,蕈耸耸肩,为她解释道:&ldo;首领说……很抱歉委屈你,他只是想跟陈北尧好好谈一谈。无论能否合作,都会放你走。放心,你在这里很安全,就像客人一样。&rdo;
伸手不打笑脸人,慕善对首领礼貌的笑笑,问:&ldo;陈北尧什么时候来?&rdo;
&ldo;明天。&rdo;蕈笑了,自己又添了句,&ldo;中国男人真有意思,之前一个亿都买不通,现在为个女人竟然自己送上门。&rdo;
慕善冷冷看他一眼,心想,你这种人,怎么会懂?捉鬼放鬼都是你们。
首领话锋一转,却是问慕善是哪里人、在哪里受教育。甚至还表示了对慕善母校h大的赞赏。末了,他让蕈转告,这两天她可以随意在附近转转,蕈会为她导游。
&ldo;就当是来度假。&rdo;首领这么说。
重新坐上蕈的车,慕善之前的紧张,因为首领的态度而得到缓解。难道首领真是个通qg达理的人?
难以判断。
尽管首领让蕈陪同,可他哪里有耐心?直接开车把慕善又送回了原来的木屋。
车刚停稳,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乐曲声。慕善跳下车,却见蕈身形一顿。
她仔细侧耳一听,模模糊糊竟然唱的是中文:&ldo;风云起……山河动……金戈铁马百战沙场……&rdo;
这是什么歌曲?为什么在金三角有人播放?甚至隐约听到有人随歌附和而唱的声音?
&ldo;你是不是中国人?&rdo;蕈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瞥她一眼,&ldo;军歌都没听过?&rdo;
&ldo;谁在唱?&rdo;慕善不得不承认,在陌生而危险的国度,听到熟悉的语言唱着悲壮的歌曲,心头的感觉……很怅然也很温暖。
&ldo;那是国民党的部队,君穆凌将军,台湾人。&rdo;蕈难得好心的解释,却话锋一转,&ldo;你别乱跑啊,进了雷区炸死了,北尧哥哥白走一趟。&rdo;
说完也不看她,径自开车走了。
周围防备森严,慕善本来就没有私自潜逃的愚蠢打算。回到木屋,老妇人又语言不通,她只能等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忽然再次听到汽车的引擎声。走出去一看,蕈把车停稳,探了个头出来。
她心头一跳。
&ldo;女人,我刚收到首领通知,霖市的人已经到了。&rdo;蕈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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