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等了好一会儿,才问:&ldo;然后呢?&rdo;
&ldo;我什么也没说。&rdo;姬无镜冷着脸,大步走出去喊来季夏给顾见骊烧热水洗澡。
他再进来时,亦没看顾见骊,面无表情地上了床榻睡觉。
顾见骊坐在床边望着姬无镜,一直想着他那句没有说完的话。
‐‐你想回你自己的家找顾敬元那老东西,就回去呗。
‐‐你想回你自己的家找顾敬元那老东西,我敲了你的腿。
到底是哪一种呢?
顾见骊悄悄握住姬无镜的手腕,迅速抬眼去看姬无镜,见他仍旧阖着眼,她才拉开他的袖子。他的小臂上留下她扭掐和咬的痕迹,红淤一片。
姬无镜抽回手,放下袖子。他撩起眼皮闲闲瞥了顾见骊一眼,语气不善:&ldo;离我远点。&rdo;
顾见骊抿起唇。
姬无镜重新合上眼睛,也不再去看顾见骊。他听见顾见骊起身,眯着眼睛去看。顾见骊朝西间走去,她靠着墙,每走个两三步,就停下来,双手扶住墙壁歇一会儿再继续。
姬无镜默默看着她,看她一直走到西间门口,他终于出声问:&ldo;你干嘛去?&rdo;
顾见骊声音闷闷地:&ldo;是你让我离你远点。&rdo;
&ldo;嗤。这时候倒听话了。&rdo;
顾见骊不吭声,推开西间的门,小心走进去。她低头,不经意看见被砍掉门槛的地方,微怔了一瞬。她搭在墙壁上的手微微紧攥了一下,又松开,继续吃力地往里走去。她在小杌子上坐下,等着季夏烧了水送进来。
季夏提着热水进来,一桶一桶加进浴桶里。她仔细瞧着顾见骊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谨慎地问:&ldo;奴婢听见您好像哭了。没什么事儿吧?是不是五爷……&rdo;
&ldo;是我做噩梦了。&rdo;顾见骊打断她的话,&ldo;出去的时候轻一点,别吵着五爷。他恐怕刚睡着。&rdo;
&ldo;知道了。&rdo;季夏应下,&ldo;水兑好了。您试试温度?&rdo;
顾见骊试过水温,在季夏的搀扶下迈进浴桶。她没让季夏留在这里伺候,独自舒服地泡在热水里。她哭得眼睛又肿又疼,她双手捧起一捧热水泼在脸上,发烫的热水缓解了她眼睛的疼。
一大清早就被姬无镜弄醒,又累了一早上。顾见骊又累又困,她微微侧着头,靠着浴桶,在氤氲的热气中逐渐睡着了。
懒散躺在床上的姬无镜掌中把玩着罗慕歌给他的避子丹。他坐了起来,将瓶中的鲜红的药丸倒进掌中。
是药三分毒,且顾见骊本来就年纪小,且癸水不稳血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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