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侧躺面向周引,攒着眉头,认真解释:&ldo;我是怕你介意。&rdo;
&ldo;为什么怕这个?&rdo;
&ldo;因为这是你家。&rdo;
周引恍然,&ldo;所以你有点拘谨,觉得不好意思了?&rdo;
&ldo;嗯。&rdo;
&ldo;难怪在你家也不见你这样。&rdo;
周引垂眸低低地笑,他把头埋到李擎的肩膀,在他的肩头重重地咬了一口。
衣服消弭了痛觉,李擎在某些时刻会变得尤为迟钝,尤其是在判断周引对他的态度上,他的行为是激进的,想法是滞后的,内心总是忐忑不定。
就像现在。
周引拧起眉头看他,李擎目光凝滞,仍摸不准周引的心思。直到周引作势又要咬他,李擎忽然福至心灵,他问周引:&ldo;现在不管我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对吗?&rdo;
周引挑了挑眉,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ldo;因为你拒绝过我,而且这是你家,我一直担心,不对,我一直以为……&rdo;李擎语速很快,且越发语无伦次,担心什么以为什么在这种情形下根本说不清。他放弃用言语解释,只看着周引,试图透过黑暗描摹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ldo;如果我做什么你都同意,那我是不是可以追你了?&rdo;李擎顿时省悟,似乎发现他和周引关系存续的另一种可能。他又重复了一遍问话,既是征询周引的意见,更是在思考可行性。
&ldo;我是不是可以追你了?&rdo;
&ldo;不违背我们的约定,我也不用再自欺欺人,你知道我没法把你当朋友,&rdo;李擎直勾勾地望着周引,语气是懊恼,目光却是热切贪婪,&ldo;我太蠢了,我应该早一点这么做。&rdo;
周引再也忍不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ldo;你会追人吗?&rdo;
&ldo;不试试怎么知道。&rdo;
&ldo;好啊,那我拭目以待。&rdo;
周引笑得开怀,他松开李擎的胳膊,从侧躺转为平躺。他的眼睛很亮,眼里波光流转,李擎鬼使神差一般,翻身覆在周引身上,手肘支着床,完完全全占据周引的视线。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周引闭上双眼,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是被珍重的,身体甚至因此愉悦得颤栗。
母亲的乌托邦是过去有爱人相伴的日子,是卧室常年不改的角落,是关于未来的美好幻想。而他的乌托邦,是与李擎交锋较量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没有爱人,但他有对手。
上午周引没去上课,他计划请半天假留在家里照顾母亲。李擎同样没去学校,周引故意关了闹钟,导致他一觉睡到九点多,硬是错过了上午一二节课。
李擎索性也请了假,他谢绝了留下来吃午饭的邀请,打算回一趟出租屋。周引送他到门口,随口问他怎么回去,李擎拿出手机开始查公交车班次,附近就有个公交站,八分钟后有一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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