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十七郎不想谈这些,便反问道:&ldo;孟表兄如何也来了北湖?&rdo;
&ldo;我是一人独坐无趣,就出来走走,到了湖边,远远看到这里有人,就过来看看是谁。&rdo;
孟白是个很单纯的人,他并不会把情绪藏起来,卢八娘已经看出他有心事,毕竟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关心地问:&ldo;表兄有什么事吗?&rdo;
&ldo;卢八娘,&rdo;孟白一连喝了几杯酒,然后放下杯子说:&ldo;我想给长子办满月酒,你能帮我招待女客吗?&rdo;
杨柳前些天生下一个男孩,卢八娘已经收到了消息,并遣人送了东西,因为杨柳的身份,再加上她并不喜欢这人,想了想并没有亲自去道喜。现在孟白既然请自己帮忙,她还是要答应的,&ldo;表兄定好日子告诉我就好。&rdo;她特别没有先看向司马十七郎,他一定会认为庶子没有必要办满月酒而不赞成,只有自己抢先说了,他才不好再说什么。
其实司马十七郎这两天想得最多的正是庶子的事,他为自己规划的人生之路走得如此之顺利,早就超出他的预计。可最近出了些问题,除感情的波动外,最严重的就是关于儿子的事。他原本一定要生出嫡长子的,可是现在看来有可能会变,想到这里,他对于孟白有了庶长子的事,也没有过去那样强硬的底气反驳了。
孟白听卢八娘答应了,心里异常高兴,杨柳因为要给儿子办满月酒已经在他面前哭了好几场了,而他也爱自己的儿子,不想委屈了孩子,可是办满月酒,又是庶长子,家里没有女主人,如何能办呢?没想到偶遇到卢八娘,他只提了一下,竟将这个难道解决了。
然后他就看向司马十七郎,准备被他痛骂一回,结果却没有,便赶紧说:&ldo;别的你不必多管,只是帮忙在内院陪一陪女客人就可以了。&rdo;说着就与卢八娘定下就在三天后。
&ldo;时间这样紧,会不会来不及准备。&rdo;
&ldo;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再说我也没想请太多的人。&rdo;孟白坦白地说:&ldo;估计来的人也不会多。&rdo;
孟白的身份使他的朋友也都是世家子弟,或者名士们,他们是最注重礼教的,不会愿意参加一个庶子的满月酒,而他们的夫人会更抵触。
其实,卢八娘去帮忙,不过是个名义,孟家所缺的是没有当家夫人,在这个时代,杨柳阿霞之流是根本不可能出面接待客人。其实就是担这个名义,对卢八娘的名声也是有损害的,所以孟白很领卢八娘的情,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忍不住叹道:&ldo;我现在特别羡慕你们两个人,结发夫妻,倾心相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rdo;
孟白已经认定自己和司马十七郎是真心相爱,才会发出如此的感叹。其实卢八娘却知道他们的婚姻已经快走到终点了。司马十七郎对自己疯狂的迷恋已经过去,现在他已经开始想到了他的权利,要纳妾,要自由地在外面流连,而自己一点也不想努力挽留他,因为不可能挽留他一辈子,还不如早些放手呢。但面对这种误会,卢八娘一点也不打算解释,她神态自若的笑笑,默认了。
司马十七郎表面上撑着,心里却非常不自在。在涤尘山庄时,得知孟表兄要有庶长子时,自己是怎么斥责他的,现在自己也要与孟表兄一样了。娘子生来就有怪癖,如果自己纳妾,势必不会再与自己同床,那么将来自己也一样会有庶长子了,甚至只有庶子没有嫡子。
司马十七郎更加动摇,他该怎么做?他想着这些事情,颇有些心不在焉。
卢八娘便对孟白说:&ldo;表兄酿造的新酒在京城里很是引起轰动,若是有货,给我送二十坛。&rdo;
&ldo;现在卖的酒还不够醇厚,只不过我这些日子家里有个产妇,又有刚出生的婴儿,每天忙得团团转,便没空再调整一下。我先让人给你送二十坛,再过些日子有更好的再给你送二十坛。&rdo;在经济上,孟白一直觉得自己得了卢八娘很多照顾,一心想回报一二,卢八娘向他要点酒让他很开心。
&ldo;每天带孩子一定很有趣吧?&rdo;卢八娘客气地问。
没想到孟白听到孩子,马上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ldo;我才知道,刚生下来的小孩子身上都是皱巴巴、红通通的,身子只有这么长,小手这样大,小脚这样大……&rdo;孟白一面说着,一面给卢八娘比着看。
卢八娘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她却知道正常人有了孩子后是多么喜欢与别人说起自己的孩子,她明白这时候她应该礼貌地听着。
&ldo;孟表兄,你真该赶紧娶妻了,哪有男人会管这些事的?&rdo;司马十七郎收回了飞扬的心神,突然插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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