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走了,三个孩子分别落座,周元昉坐在主位上,阿彻坐在他左下首,阿满想哥哥,跟哥哥挤在一张椅子里,反正都是孩子,兄妹俩挨着也不嫌挤。
&ldo;谁是云腾哥哥?&rdo;周元昉盯着阿满问。
阿彻倒是知道霍云腾,但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宫中度过,每年与霍云腾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对霍云腾也不是很熟悉。想到妹妹叫人家哥哥叫的那么甜,阿彻也有点吃味儿,周元昉一问,阿彻便低头,想听妹妹怎么说。
阿满认真地向三殿下介绍:&ldo;云腾哥哥是霍伯伯的儿子。&rdo;
京城就一个姓霍的大人物,周元昉马上明白了。
他想也不想地命令阿满:&ldo;以后不许你叫他哥哥。&rdo;
阿彻吃惊地抬起头。
周元昉只盯着阿满。
阿满呆呆问:&ldo;为什么不叫哥哥?&rdo;云腾哥哥,温清姐姐,娘这么教她的。
周元昉指指阿彻,严肃地道:&ldo;因为只有我与阿彻对你最好,其他人都不是哥哥。&rdo;
这么一说,阿满想起了三殿下送她的各种小礼物,尤其是那个漂亮的连娘亲都会经常跟她借的胭脂盒。阿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三殿下对她确实很好,可是……
歪着脑袋,阿满看着周元昉道:&ldo;云腾哥哥对我也很好,他帮我晃秋千,还陪我与温清姐姐放风筝。&rdo;
晃秋千、放风筝?
周元昉很生气,他都没有机会陪阿满玩!
生气的三殿下眼神更凶了,阿满害怕,往哥哥身边缩了缩。
阿彻默默旁观,隐约猜到了几分。给周元昉当了这么久的伴读,阿彻早已发现,周元昉对他在意的人或物有种独占欲,其中包括正德帝,也包括妹妹阿满。儿子在意父亲,想成为父亲眼里最优秀的那个儿子,这是血脉之情,阿彻理解周元昉,但阿彻不赞同周元昉独占妹妹的念头。
阿满是他的妹妹,阿满叫霍云腾哥哥是礼数。
让妹妹继续坐着,阿彻离开座椅,正色对周元昉道:&ldo;殿下,家父与安平侯是故交,阿满喊霍公子哥哥与喊霍姑娘姐姐都是礼数,礼数不可废。&rdo;
对周元昉而言,阿彻既是他的伴读,也是他的小夫子,周元昉起初不喜阿彻管他,可偏偏阿彻的话都很有道理,周元昉无法反驳,渐渐就习惯听从阿彻的建议了。
礼法不可废,周元昉想了想,又对阿满道:&ldo;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许你跟他玩。&rdo;
阿满张开小嘴,什么叫&ldo;瘦瘦不亲&rdo;?
阿彻替妹妹反驳周元昉:&ldo;阿满还小,普通玩耍不必顾忌,何况彼此都是打小认识的伙伴?否则真若避嫌,那以后殿下也不宜再送阿满礼物。&rdo;
&ldo;你!&rdo;周元昉猛地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处处与他作对的伴读。
阿彻目光平静。
兄妹俩都气他,周元昉忽的冷笑,甩手道:&ldo;我以后不送行了吧?当我稀罕送?&rdo;
言罢,周元昉拂袖而去。
阿彻还是那副平平静静的样子,弯腰,笑着与妹妹道别:&ldo;哥哥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妹妹。&rdo;
阿满依赖地拉住哥哥,她还没跟哥哥待够呢。
阿彻必须去追周元昉了,无奈地拨开妹妹的手,狠心离去。
阿满巴巴地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大门口。
外面,阿彻已经随着周元昉走出一段距离了,回头见妹妹还站在那儿,他招手道:&ldo;进去吧!&rdo;
阿满大声问:&ldo;哥哥下次哪天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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