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丢出块碎银子,也不理那几个小和尚张着嘴说“我们这儿不找零的……”孙孚意径直进去,只挥手道:“不必找零,这钱算爷包场子了,给我封上门,谁也不许再进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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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闍黎饭后钟。三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嘿……”
口中喃喃,孙孚意袖着手,在几间屋里晃晃荡荡,神色中颇显轻蔑,却又显着几分惆怅。
说起来,禅智寺虽为古刹,但一向不曾出过什么名僧大德,名声之起,多半倒还是拜托了这“碧纱笼”一典。寺中显也十分看重,几间房皆收拾的一尘不染,桌椅如新,中间正屋上那一蒙碧纱,更是洇绿若水,一碧如漾,绝非二三两银子所能置办下来的。
站住脸,眯眼看了一时,见后面墨迹隐隐,却瞧不清到底写的什么,孙孚意出一会神,忽地一声狞笑,伸手便撕。
“喔,孙少爷!”
一声惊呼,更听得地板轰轰作响,不必回头,也知道必是某个胖大和尚正在提着袈裟急跑过来,却到底慢了半步。
“嘿,果然如此!”
大笑声中,孙孚意已把纱笼扯下,更不回头,只一反手,早揪住释远任领子,生生提起。
“我说,这儿写得是什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呢?!”
“这个……孙少爷您慧眼如炬,也要体谅我们一下啊……树老无花僧白头,那日子也颇不好过啊……”
“哦?”
略显意外,孙孚意眯眼看看释远任,将他放开,道:“说吧,这个‘请五路财神咒”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笑,见笑啊。”
忙忙将碧纱从孙孚意手中取回,细细粘回墙上,释远任方陪着笑,细说了来龙去脉。
“就是说,原来那个地方很偏,不便于你们开发旅游观光,所以你就在这个路口要道处重建了三间房子,又钉上了纱笼……我说大哥,你是和尚,和尚啊!作这种欺心的事,你是真不怕报应啊!”
“呃,佛门说四大皆空,就是说一切原空,那三栋房子到底本来在这里,也就是空的……”
实在说不出话来,孙孚意苦笑一声,问他原来那几间房子在那里,自己想去看看。却见释远任不住抓头,神色尴尬。
“你说什么,你给,你给拆了?!”
“呃,也不能说是拆,只是您也知道,我们禅智寺现在作大了,那方丈室也不能太小是不,那三间房又刚好在方丈室旁边,所以……”
“你……你真不愧是佛门败类啊!”
“这个,孙少爷,以您的名声来说,骂我败类没什么,别夸我是朋友就好……而且,倒不是在下自夸,这禅智寺早已衰落,全是在下这些年一手打理,才又重见兴隆,宗门师长们每每提及,都说在下堪为佛门表率……等等,您不能打人啊!”
眼看便要在这佛门净地上演血溅五步的惨剧,却又听得脚步急响,见两名精壮僧人疾奔进来,却对释远任理也不理,只向孙孚意一礼道:“孙爷,左武师兄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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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这样?”
以“灵犀问心镜”之力,观音婢细探弃命卒体内经络,寻找他“没有痛感”的缘由,却在最后到出惊人的结论,弃命卒的“不痛”,非关天生,本是人为!
“这位施主的体内,被人精施刀圭,几乎每一次细小经络上都有动过刀的痕迹……”
缓缓述说,观音婢告诉两人,对弃命卒下手的必是医道大家,手法极尽准,切断掉所有痛感的同时,却又为他保留了足够的感觉,使他能知道自己的血在流,知道自己已经负伤。
“那么,这样说来……”
与弃命卒对视一眼,见他面如死灰,孙孚意忽地起身,深深一揖,道:“这个情,记在咱家身上就是……告辞了!”说着一扯弃命卒,早旋风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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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到现在,你仍然不肯给我一个答案?”
“……翼王,你还想要别的什么答案?”
艳阳高照,风轻若拂,草长莺飞自在啼,正是春好时节。十里长亭外,蹈海、无言各引骏马,隔十步,对面而立。
……皆无笑意。
“北王,若你在外面征战经年,然后回到天京,就突然听说东王遇刺死掉,其它多一句解释也没有,甚至不知道刺客是谁……当你面对这个答案时,你会接受么?”
瞳孔微微收缩,蹈海道:“真正对‘太平’有信心的人,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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