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贝明懒得搭理他。 张乾一气得骂娘,抬手把两人都指一指:“等着,你们俩给我等着。把我手机还给我!” 米贝明就把手机扔他行李箱上,扔完,不管他如何叫嚣,搭着苗柏月一起转身往电梯处走,该打道回府了。 苗柏月嘶着气,打上头打出来一点痞性,他一把抹掉下巴上的血水:“操,一个男的留那么长的指甲,恶心死了,抓得我真几把疼。” 嫌完又问:“和他一块儿的那女的呢?” “觉悟了,拉着箱子就跑了。” “挺好,没白来。” 路过衣帽店,苗儿进去买了件新衣服,顺便跟大米分享快乐:“那傻逼的帽子被我扔马桶里,把他心疼得嗷嗷叫,被我无情铁手摁了冲水。虽然没冲下去,但是听他叫唤我差点儿乐出来。” 米贝明“嗯”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他看中一条领带。放在以前,他眼睛不眨就会买下来,现在却要在心里盘算囊中余额。也不是买不起,只是真要买了,就会变得身无分文。 苗柏月过来拍拍他肩膀:“怎么了?” 米贝明没吭声,又看了看,想要送礼物的念头冒出来后就压不下去了,索性拿起另一条领带去前台付款。 回到马卡龙,购物袋放在后车座里,两人相顾无言,靠在座椅里不太想动。 “刚才应该买包烟。”苗儿咬嘴,舌尖还能从牙缝里舔出血腥味。 米贝明胡乱点着手机,刚过下午三点,距离晚八点还早。 他打开导航,问:“回南苑街?” “嗯,回吧。” 小车启动,行驶到风雪交加的地上,天色是昏的,远景是白的,这种天气不该出来打架,应该冬眠。 “你别信那货的鬼话,他故意刺激你的。”米贝明提醒到。 “我知道。而且恰恰相反”苗苗长叹一口,说,“我大概猜到真相是什么了。” 过去三天,他一直都和边然黏在一起,从他进门之后,边然就把全套监控系统都关闭了,控制权全权在握,根本不符合张乾一信口雌黄的那套瞎话。 “那些摄像头很可能是边科自我保护的措施。姓张的不是说到了什么报警系统么?”苗柏月把手肘拄在车窗沿,一边幻想场景一边道,“假设现在张乾一硬闯,门口的摄像头识别到不是边科,就会报警,如果张乾一发疯把它砸了,入室成功,也不要紧,家里面还有摄像头。无论张乾一在哪里施暴,边科都可以呼救。” 车厢里沉默片刻,这种猜想太憋屈了,让人窒息。 但米贝明无奈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苗柏月又骂脏话,掏出手机给边然发消息、打电话,全都是被拉黑状态,烦得他一肚子火气。 “晚上见面了再说吧。”米贝明宽慰道,“一次性把话都说开,全都说清楚。” 苗柏月闭上眼,“嗯”道:“打破砂锅问到底。” 后半程没再闲话,米贝明情绪不高,苗苗好像也很累,歪着头似乎睡着了。 小车回到南苑街,停在老位置里。 米贝明也有点乏,一整天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开车,困意重重。 他没有摇醒苗柏月,垂眼发了会儿呆,然后在安静的车厢里把手机静音,接着给梁绪发去消息:在做什么? x:开会。 x:怎么了? 米贝明打字:没,你开吧。 陡然“咚咚咚”,车窗被人扣响,米贝明被吓得耳鸣,看见边大叔伏在窗边,对他喊话:“你们进去坐啊。” 米贝明转头把苗柏月晃一晃:“醒醒,你老丈人让你进去坐。” 苗儿醒了,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发现米贝明压根没动,便问:“你回去?” “不回,请了一天假。”导航导向森仙鹿,他笑了一下,“去找梁总。” “那你晚上别来了,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米贝明几乎要脱口“晚上再说”,可转念一想,晚上他来反而碍事,于是点头道:“行。” 苗柏月下车了,很有准女婿的自觉,伸手揽着大叔的肩背往酒吧里走,而小车掉个头,又要开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森仙鹿。 或许可以给万事屋打个电话,说不定还有新单子,还来得及去跟拍。 可天色太昏了,也太困了。 这个念头被米贝明一棒子打死,转而专心提速,尽力发挥小车的体型优势,在长街上灵活乱窜,比预计时间提前十分钟抵达终点。 梁绪没发来消息,可能忙得没时间看追踪器。 米贝明拎着购物袋进入电梯,站在角落里,看着电梯走走停停,不断有人进有人出。他想到跨年夜自己跑过来给梁绪充棉,黑灯瞎火的,吓得他魂儿飞。 最后电梯里只剩下他一个。 米贝明站到门前去,等门开,面对的助理办公间。 助理登时起身,一个衬衫马甲的男同志,和米贝明互相对视两秒,没对上号这是梁总的哪位客人,记忆里好像没人在这个时间段里有预约。 他礼貌微笑:“您好。” 米贝明也问好,说:“我来找梁总。” 俗套的对话立刻呈现,与米贝明所料想得一字不差:“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是梁总的家属。”米贝明抬脚就往他颠鸾倒凤过的办公室里走,“我进去等,你别跟他说,你就装不知道。”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助理卡顿一瞬,他忙从工位里出来,而小米看他出来,一副要拦住自己的架势,立刻脑子抽筋,拔腿就跑,结果办公室大门撞脸,根本推不开。 米贝明尴尬到没法形容,眼睁睁看着助理跟过来,同他解释梁总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的时候门会自动落锁。 米贝明“哦”一声,想问“你能打开吗”,就看门锁上有九键密码。 以前星垂天野的门锁也是这样的指纹密码锁,现在桥湾的也是,而密码都是他的生日。 米贝明抬手输入,锁芯应声弹开。 顺利进入办公室,米贝明的脸上还是热的。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进入嵌套的休息间里,这里有一个卫浴,一张大床,床头柜顶到天花板,同时充当着书柜的作用。 米贝明把购物袋放在枕头边,脱外套的时候就开始打哈欠,刚刚停车的时候,他就发誓今天再也不会碰方向盘,再开他就吐了。 被子和枕头都有梁绪的味道。 米贝明以一个大字型扑进被窝,顿时舒服得一动不想动。 闭上眼,小米睡起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点发痒的触感让米贝明迷糊转醒,他睁开眼仍是一片漆黑,还以为是夜里了,慢三拍才反应过来,是被蒙住了眼睛。 梁绪压下来,手里的动作变快,三两下就把结系好。 “搞什么”小米懒得动弹,任由梁绪摆弄他,刚睡醒的声线和人一样慵懒,“你开了多久的会啊?” 梁绪轻笑,把他翻个面儿好吻他:“助理说我有个家属来了。” “嗯,我怕说男朋友把人吓到。” 梁绪盯着小米的唇,这张脸被蒙住了一半,剩下的嘴唇不论唇形还是颜色都好看,被吻得微微湿润。 他又凑去享用这双唇,吻得格外投入,肩膀被一双手攀着,慢慢又被抱住了脖子,身体愈发贴近。 好半晌,亲吻才逐渐结束。 米贝明感觉自己快被这样的温柔溺死,他抿了抿嘴,又抬手摸摸自己的眼罩,果然就是他买的领带。 “送你的,你就这么用它。” “送我了,我怎么用不行?” 小米听了就“嘁”他,嘁完,也没有说要把眼罩扒下来,就这样遮掩羞耻地问:“喜欢么,梁总?” “嗯。”梁绪的吻落到米贝明的眉心和眼睛上,还有鼻尖,“再给我来两回,公司就要垮了。” 小米知道他在等自己追问,可他偏不,就晾着不吭声。 梁绪低笑,重重一口亲咬在小米唇上:“从此无心工作,只想谈恋爱。” 米贝明实在受不了,再来两句他真的就要聋了。 他一把推开梁绪,翻身把梁绪压到身下,坐进他怀里:“其实我看中的是一对儿袖口,叫鹞冠紫色宝石,直接买不起。又看中一条领带,买完倾家荡产,最后才是这个。” 米贝明指指自己:“我可以预支,那我也可以先欠着么?等以后,我想送给你更好的礼物。” 梁绪抱住他,发觉蒙住眼睛的小米能更加轻易地吐露心意。 他答应道:“可以。” 又埋进小米的颈窝里去吻他喉结,呢喃道:“还有么?” 小米的手指轻轻插到梁绪的头发里,想很多,也想上周五在万事屋里,梁绪突然出现,对着惊讶的自己说“不想加班,想来找你”。 想来找你,不只是想,是真的来找了。 米贝明摸索着捧住梁绪的脸颊,低下头同他接吻。 他说:“还有,想你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谢谢大家 注:下一章全章边然和苗柏月主场,请注意购买新娘跟我走么 夜色里的南苑街就热闹起来了。 边然提着保温桶推开有福大门,快过年了,一些放假早的打工人还未衣锦还乡,裹着大衣也愿意出来欢聚吹水,让整个酒吧比往日更加喧嚣。 边然来到吧台,老位置,坐在高脚椅上对大叔笑道:“排骨焖饭来了,外加一份三杯鸡。” 大叔按捺住满腔担忧,脸上喜洋洋的乐呵也不全靠佯装。他摆上两只玻璃杯,倒满热牛奶,跟边然一人一杯碰个响儿,说:“好闺女疼老爹。” “老爹也疼我啊。”边然抿了一小口,将杯子捧在手心里取暖,撒娇似的问,“疼不疼?” 大叔笑得眼角都是皱纹,一边满口说“当然疼咯”一边打开保温桶,要被香迷糊,他给自己倒腾个舒服的姿势,握着长勺开始享用这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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