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启十二?年十月初十……年十岁……”“玄奉四年五月三十……年十二?……”林随安看?着花一棠将那一卷一卷的卷宗放在了一面一面的牌位前方,一一对应,一个、两个、五个、十个……足足一百七十六个……甚至还有更?多的牌位并没有对应的卷宗……她豁然明白?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恸,交缠着涌入了五脏六腑,心脏如被烈火焚烧,身体如坠无底冰窖,冰火两重天?的撕扯令她禁不?住发起抖来,眼底逼出?了滚烫的湿意。窗外阳光灼目,将牌位的影子拉得很长,密密麻麻落在卷宗上,是冷森的墓碑,更?是埋藏多年的罪恶。半个时辰后,果?子行掌柜被带到了的府衙花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跪地嚎哭:“我招了!我全招了!求求花家四郎饶了我一家老小!”林随安将千净平放在膝盖上,听着掌柜的阵阵哀嚎,心中毫无波澜。从案牍堂的走到花厅,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她心中的怒火和悲恸都消失了,只余下一片静默的空白。仿佛少了什么东西,又仿佛多了什么东西。花一棠面色铁青,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姓甚名谁?平日以何为生?”“小人朱四,我这三年是靠果子行赚钱的。”“三年前呢?”“就、就做些白牲的买卖。”“何谓白牲?什么买卖?”“白牲就是年纪不超过十二的良家女娃,”朱四吞了口口水,“买卖就是拐了女娃儿,再卖出去。”虽然早已猜到,但?花一棠还是心头一沉:“买家是谁?”“我们这行有规矩,拐行、卖行,分管拐和卖,中间人负责接头,只有中间人知道买家是谁。”“中间人是谁?”“我真不知道,那人每次都罩着脸,压着声音说话——”掌柜抬头看了眼花四郎,一个哆嗦,“不过我知道,他肯定?是和扬都的权贵有关系,他的靴子是鹿皮靴,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权贵?你是说花氏吗?”“不不不不,不是花氏。花氏扎根扬都不过六七年时间,家主治家极严,做的又都是正经的大买卖,自然不屑沾染这些东西。”朱四先拍了个马屁,吞了口口水,瞄了瞄四周,见屋子里只有花一棠和一个小娘子,不由放下心来,“若真说起来,扬都因为有花氏坐镇,这种生意反而是最少的,算得?上是清流了,不像安都,那才是——嗐!其实历朝历代都一个样,那些权贵都有些小嗜好,贱民他们看不上,只爱良民出身的女娃,尤其是年幼的,最是干净,玩起来最是爽快——”花一棠:“住口!”“嗖!”一道利风擦着朱四的头顶扫了过去,他只觉头皮一凉,发髻掉到了地上,满头乱发糊了一脸,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小娘子饶命!小娘子饶命!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权贵真真儿不是人啊,我也是穷得?活不下去了,才做了这丧天良的勾当,每每思?及此事?,如业火焚心,所以才为那些娃儿立了牌位,只望她们能早日投胎,下辈子莫要做人了……”朱四说不下去了,他觉得?屋里冷得?厉害,后脖颈冰凉一片,明?明?没有东西,却感?觉有柄刀逼住了他。他抬头瞄了一眼,花一棠瞳光赤红,脸色森寒,旁边的小娘子表情很平静——但?他却觉得?那平静表情下藏着的东西更为骇人。小娘子开口了:“还有哪些人做这个买卖?他们都是谁?现在在哪?”朱四连连抹汗:“这我真不知道,做这种买卖的用的都是假身份,谁也不敢用真面目示人,而且三年前我就洗手不干了,人手早就散了,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说不出来啊!”“为何三年前不做了?”“因为……”朱四似乎难以启齿,“冯氏的人突然传出话来,不让做了。”花一棠眸光一闪:“冯氏?!”朱四:“冯氏虽不及花氏富贵,但?冯氏朝中有人啊,还和周太守有私交,冯氏放话,我们万万不敢违逆。冯氏还给了笔安家费,好多?人离了扬都,从此杳无音信,我舍不下置办的产业,跑到外?县躲了半年,又溜了回?来,改名换姓,开了果?子行……”说到这,朱四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起来,“四郎啊,我这三年来可是本?本?分分的买卖人,再未做过白牲的买卖,我死不足惜,可我的家人毫不知情啊呜呜呜!”花一棠攥紧手里的折扇,扇柄咔哒一声,裂开了。靳若查到了朱四住处,他全家的性命都在花氏手里,断然不敢撒谎。这个案子,线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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