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小,不过一个主屋、一个庖屋外加一个前院,前院有口井,尚能取水,还搭了个小木棚作茅厕,茅厕旁戳着浴桶。旁边那屋子也有人居住,不至于晚上太过阴冷。条件确实艰苦,但这已经是关艟不宽裕的荷包能买下的最好屋子,要不是这屋子的原主数月前被人杀了,收了屋子的官府开价低,她可能连这小屋子都买不了。毕竟她爹是清官,从小到大她无甚月银可拿,买下这屋子还是靠未归京之前做短工赚的钱。好在她与程宁都很能吃苦。她们没有进主屋,而是在井边舀水洗洗手就去了庖屋做饭,当然关艟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晓得舞刀弄枪的大小姐不会做,可她又坐不住,遂帮蒋攸打打下手,顺便聊聊案子。“吴府果然有问题,我今日从府内人口中打听到,自打十日前就没有人再见过吴仕女,就连送饭的仆从都只是将饭食交给吴仕女的教仪婆子,吴仕女的丫鬟都被派去服侍其他人。而那位教仪婆子就住在吴仕女处,已有十日没踏出吴仕女的院子,并且她一日要吃上四五顿饭,份量还不小,每日从院子拎出来的厕桶更是有满满三四桶……”看关艟神色微妙,蒋攸不再多言此事,转而说起其他:“那位教仪婆子以前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是吴仕女不出屋后才变成了这样的大胃之人,并且伴随着一件怪事。”“什么怪事?”关艟将切好的菜放入菜盘端给她,语含催促,不让她卖关子。蒋攸勾了下唇角,一边看似专注地炒菜,一边说:“闹鬼,每次都是深更半夜,自打吴仕女不出现后闹了八次鬼,鬼影还皆是往吴仕女那院子去,消失一刻再原路返回,每次都能被同一个夜不能寐的小厮瞧见。据说鬼影上身宽阔,佝偻身躯,脑袋硕大,飘行迅疾。那见鬼的小厮整日恍恍惚惚,昨天半夜失足落水淹死了。”闻言,关艟凝眉喃喃一语:“好奇怪,这闹鬼的次数还有小厮半夜落水都很奇怪,但又有点说不上来。”“鬼影比最近失踪的民间姑娘多一个。”此话之指向不可谓不清晰。关艟转头看向她,舔了下发干的嘴唇,不确定道:“你的意思是,失踪的姑娘在吴府,而小厮半夜落水是发现了什么而惨遭灭口?那多出的一个是怎么回事?”“依目前的情况,吴仕女也暂且可以认为是失踪。”关艟不愧是刑部侯辅之女,凭此小小一点拨就明白了程宁的意思,且很快想到:“倘若如你所料,半夜在吴府所在那条街巡逻的队伍莫非有问题?”“不止,这件事靠一个队伍糊弄不了大理寺与刑部,必然有中间人经手,或许不止经一次手。”程宁语气平静,手上动作未停,可关艟却从中感察到沉重与愤慨。她的心跟着沉了下去。若一切所料不差,这件案子恐怕是牵扯了朝中大官,首当其冲的就是吴侯辅与兵部尚书马治。与此同时,大理寺中一个全身缠着纱布的人突然睁开独目,目中惊骇满溢。作者有话要说:五更~“吱呀——”门被推开。床上被纱布裹了全身的人受惊抖了一下,充血的独目瞪着声音来处。光影相接之地,来人面容难辨,身形瘦削,弥漫着一股子沉腐死气。那人一步一步走得慢,步子不实,看上去似乎不负武功,却让纱布人有一瞬胆颤。待得近了,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睁不开,盛满了疲倦。“醒了,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一开口沉腐死气更甚。病秧子。三个字从纱布人的脑海流窜而过。他动动嘴唇,吐不出字来,遂微微点头。那幅诡□光景他就是想忘都忘不掉。对了,那家伙呢?“你那同乡伤得不轻,断了一条手臂,好歹活了下来。”稍顿,不等他反应,病秧子的眼神突现锐利,沉声问道,“司直吏高斩,你可知错?”错,他错了,大错特错,是他的傲慢害了那家伙……高斩无法回答,唯有男儿不轻弹的泪自酸涩的眼睛渗出,流淌。病秧子并未待多久,因高斩开不了口,他也无法问些什么,只是检查一番他的伤势便让他静休。然,对于那晚发生了何事,他并非一无所知。高斩确实有错,错在自作主张,抓住一点线索就单刀赴会,以致于险些命丧黄泉,还牵连了同僚。但不可否认,他的鲁莽确实为僵持的局面打开了一道不知好坏的突破口。致使高氏二人受伤之地乃前朝余孽另一处藏兵地,就在安香阁的对面,大小纵深与安香阁相差无二,很有前朝容氏执着对称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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