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显出余幸花园子的好处了,因来得人多,余幸直接就死活把大姑姐一家与三姐姐一家请去花园子住了。她那花园子入冬前就修好了,留了一房人看着,平日里还有公婆帮着照看。入冬也是就把炕烧上的,屋里很是暖和。
余幸一回来,先问候过公婆,沈氏见一大家子都回来了,高兴的紧,接了婆婆进屋,又坐下受了儿子媳妇、闺女女婿、三姑娘胡文,连还孩子们的礼。尤其儿子与媳妇,沈氏见着小两口彼此间的默契,都有些不大敢信,真的跟婆婆想到一处去了,刚成亲时也没见这么好过啊。
略说几句话,沈氏就与媳妇道,&ldo;亲家老太太怕还不知道你们今儿个回来,我打发福子过去说一声,明儿你们好过去。&rdo;
余幸笑应了,又道,&ldo;姐姐每次来也要过去的,不如明儿跟我们一道去。&rdo;
何子衿自然称好。
便是余太太见着孙女孙女婿,不必多问,只看小两口之间的举手投足,就晓得是真和睦了。都是要年轻时走过来的,自然晓得新婚应该是个什么样。刚成亲那会儿,孙女三不五时的回家抱怨不如意,如今这成亲大半年了,倒像别人家刚成亲的样子,眼角眉梢俱是情义。余太太心里如何能不欢喜,爱乌及屋,同何子衿说话就越发和气了,想着何子衿虽然厉害些,当初一定要阿幸去沙河县同孙女婿团聚,还真是一派好心。不然,小两口哪里有如今的情分。
余太太笑道,&ldo;以往冬天阿幸从不了远门,也没坐过雪橇,这回过来,可是尝着新鲜了。&rdo;
余幸笑,&ldo;祖母,这不算什么新鲜啦,我们在沙河县,还去冰钓呢。以前我有点儿怕坐雪橇,其实没什么,现在一点儿不害怕。我还学会滑冰了。&rdo;
余太太满眼笑意,&ldo;唉哟,这可好。&rdo;
余幸道,&ldo;一点儿不难学,我一天就学会了,一次都没摔。&rdo;
阿冽道,&ldo;这倒是。别人学滑冰都是学的人摔,我们大奶奶学冰滑是教你的人摔。你是没事,我被砸的鼻青脸肿。&rdo;
&ldo;就知道拆我的台,我也没砸几下就学会了好不好。&rdo;余幸笑嗔。
余太太笑弯了眼,道,&ldo;阿冽教你的呀。&rdo;
&ldo;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姐姐、姐夫,三姐姐、阿琪姐他们,老太太都一道去的。&rdo;余幸说起来很是欢快,眉飞色舞的,&ldo;我就是还不大会骑马,待天气暖和了再学,现在路上都是雪,不敢叫马出门。&rdo;
余太太点头,&ldo;学一学也好,北昌府女孩子出门,多有骑马的。&rdo;主要是一出城路就不大好走,坐车还不如骑马舒坦呢。
余太太又道,&ldo;你们老太太可年岁不轻了,滑冰什么的,可是得小心着些。&rdo;
余幸道,&ldo;没事,老太太坐的是冰爬犁,她坐在上头,推着在冰上走。有很多年岁大的,或是小孩子,都是坐冰爬犁。&rdo;
余太太笑,&ldo;可见沙河县比州府还有意思呢。&rdo;
余幸点头,&ldo;虽是个小地方,玩儿的委实不少。冰钓时钓上的大鱼,直接杀了就在河边儿的做全鱼宴,又鲜又肥。祖母,明年冬天我接你过去,咱们一道去冰钓,可有意思了。&rdo;
余太太笑,&ldo;我这把老骨头,再说,我也不放心你祖父。&rdo;
&ldo;这倒是。&rdo;余幸有些失望,&ldo;祖父要是一去,估计没空冰钓。&rdo;
余太太见孙女日子过得好,心下十分欣慰,还是道,&ldo;别成天憨吃憨玩的,让你过去,是服侍孙女婿的,这都成亲了,还跟小女孩儿一样。&rdo;
余幸道,&ldo;我哪里不服侍相公啦,天天服侍的他周全着呢,是不是?&rdo;说着,一双大杏眼看向丈夫。阿冽掖揄,&ldo;我这哪里敢说个&rso;不&lso;字,莫不是不想活了。&rdo;逗得余幸笑个不停,&ldo;你少说这些刁话,尽坏我名声。&rdo;
阿冽将手一摊,&ldo;实话都不叫说了,那还能说啥。&rdo;
余幸又是一阵笑,余太太更是欢喜,中午自然留小两口与何子衿在家用饭,还命人去问问丈夫要不要回来吃饭,孙女婿上门儿啦,做太岳丈的,只要不是太忙,都要回来的。只是,眼瞅着要过年,官府没有不忙的,余巡抚传话说走不开,让拿出珍藏的好酒招待孙女婿。余太太笑,&ldo;每天过年就是早出晚归的,反正你们回来了,过几天再见也是一样的。&rdo;
小夫妻俩情分好,余太太最要感谢的就是何子衿,很是夸了何子衿几句,又说何子衿先时着人送的香蕈味儿好。
何子衿笑道,&ldo;也是试种了好几年,都没成。今年总算是成了,我想着,冬天鲜菜少,就托阿文哥送了一些过来。既合老太太的口,可见是我的孝心虔了。&rdo;
余太太道,&ldo;冬天种些鲜菜倒不算稀奇,我每年也种些。倒是这香蕈,也就是你了,天生有这种灵性。&rdo;就何子衿种出的绿ju,余太太虽没见过,但被皇室视为神品,可见其中不凡。余太太向来认为,何子衿在种植一事上格外有天分。
余幸也说,&ldo;祖母没见姐姐种菜的屋子,那些小青菜、胡瓜、蒜苗、水葱、香椿,长得可好了。我都是叫丫环晚饭前去摘,摘了现做,特鲜。就是一般侍弄菜蔬多少年的老手,也没有姐姐种的好。就像那绿ju,多少人都种不出来,就姐姐种的出来。&rdo;
余太太笑,&ldo;是啊,你当多同子衿学一学。&rdo;
何子衿笑,&ldo;阿幸懂事贤惠,都是老太太教的好。&rdo;
&ldo;她呀,就是个孩子脾气,好起来是真好,气人起来也是真气人。&rdo;余太太笑,&ldo;如今这般和睦,就是对我的孝敬了。&rdo;
余幸连忙道,&ldo;我跟相公一直就很好。&rdo;
阿冽侧侧脸,余幸笑捶他一记。
用过午饭,何子衿同阿冽就先回了,余幸要陪祖母说会儿话,阿冽道,&ldo;晚上我过来接你。&rdo;
余幸接了丫环捧上的大氅,给丈夫披上,系好带子,又同大姑姐说两句话,这才送丈夫与大姑姐出门。余太太瞧着,不由暗暗点头,觉着孙女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阿冽中午没见着太岳丈,倒是晚上来接媳妇时,余太太定要留孙女婿吃晚饭,赶上余巡抚在家,一并吃了晚饭。
余巡抚晚间都与老妻说,&ldo;阿幸同孙女婿,倒较刚成亲时更和睦了。&rdo;
&ldo;我也这么说。&rdo;余太太想来也好笑,道,&ldo;你是没见,今天阿幸同孙女婿过来,那脸上的笑就没断过。要不说小两口得在一处呢,以往叫她去孙女婿那里,她还不乐意。如今可是高兴了,什么同孙女婿雪后坐雪橇啊,孙女婿教她滑冰啊,孩子们就是会乐呵。当初我就说这门亲事好,怎么样,要是往高门里说,也有的是亲事。只是多少高门大户无非就是个面儿,家里兄弟妯娌族人一大堆,规矩大,实惠却少。倒不若亲家这样的小户人家,门风清白,人品也宽厚。孙女婿又不是不奋发的孩子,以后照样有前程,阿幸的日子也舒畅。&rdo;
&ldo;谁说不是呢。&rdo;孙女这亲事,当初家里也是百般考虑的。孙女不论从家族出身还是自身素质,在帝都闺女中只能算中等。名门大族,第一流的子弟是甭想,那些有爵人家的嫡长子,除非极特殊情况,如当年靖南公柳扶风少时,无官无爵,不良于行,其父虽是公爵世子,却是帝都城有名的庸碌人。再加上柳家内闱混乱,故而,柳扶风虽为公爵世子嫡长子,也未曾娶到第一流的名门闺秀,最终叫晋宁伯王家捡了个大漏。如今是甭想了,也不可能再有柳扶风这样的人物。所以,一流门第进不去,如果非要往一流门第里嫁,只能是平庸的嫡子,那也不过是图个名儿罢了。在帝都名门,只要子弟出众,哪怕是庶子,有许多也不急着结亲,待得春闱有所斩获,寻一有权势岳家,亦是将来的官场助力。余家心疼闺女,余幸这脾气,也不是多有心机手段的。实在是高不成低不就,余侍郎就写信同爹娘说起了闺女的亲事,也是巧,余太太就相中了何家。觉着何家虽是寒门起家,其实,就是现在的大家大族,起家时没有哪个不是寒门的。余太太就是看中何家清静,一则家里没有姬妾混乱。二则,何家眼下虽不显,却是正经上升期的家族,几门相近亲戚都在做着官,官职大小且不提,皆是进士出身的。三则,正巧阿冽中了秀才,那会儿阿冽才十六,十六的秀才,不算没有天资了。当然,阿冽自己相貌堂堂,也招中老年妇女待见。其实,当初张知府家也挺看好阿冽,只是,有余巡抚家截和,张家当然是啥都不敢说的。结果,亲事定了,孙女却似不愿,成亲后亦不大和睦,岂不令老两口操心。如今见着小夫妻好的似一人一般。余巡抚笑道,&ldo;眼下没空,待过了年,叫孙女婿过来,我与他好生说说话,也看看他的文章。&rdo;他此任过后便要致仕了,这时节,能指点孙女婿,自然要加以指点的。就是阿念何恭,余巡抚也想着,在自己退前,能提一提还是要提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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