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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第1页）

大家便说起这冰舞节来，你说把柳太太郁闷的，她，她是以孔圣人后代自居的，一言一行无不合乎礼法，出门都要带帷帽的规矩，不要说滑冰、冰爬犁什么的根本不能入柳太太的眼。就是那冰舞节是个啥东西哟，柳太太这刚来的，还不晓得呢。

好在，柳夫人有别的招，她与李夫人是闺中旧识，不过，柳夫人略略年长些罢了，道，&ldo;记得闺中时，欧阳妹妹还是文静的性子，时久未见，妹妹较先时活泼不少。&rdo;

原来，李夫人娘家复姓欧阳。

何子衿心下一动，舀一勺甜羹吃了，这欧阳氏，可是鲁地大姓。

李夫人欧阳氏唇角噙着一抹笑，与柳太太道，&ldo;不说我，咱们这些人，在闺中时哪个不文静来着，就是不文静，在外时也得装个文静的。如今都成亲嫁人做婆婆了，还那般文静作甚，又没人来相看我，以后就剩我相看人了！&rdo;

李夫人言辞之泼辣慡俐，逗得满堂人几欲笑倒，田夫人撑不住，酒都洒衣襟上云了，笑指了周太太道，&ldo;以往我说，论慡俐，你居第一，无人居第二，如今李夫人一来，你可叫人比下去了。&rdo;

周太太举杯，笑对李夫人道，&ldo;我当敬李夫人一般。&rdo;

李夫人举杯饮尽，一亮杯底，端的是豪气干云。

周太太叫声&ldo;好&rdo;，也顷刻饮尽杯中酒。

田夫人起身更衣，李夫人言辞俐落，室内气氛极佳，待得田夫人回来，大家说说笑笑，更是融洽。

待得李家宴尽，沈氏与闺女同乘，都说，&ldo;虽说是一个地方的人，李夫人性子瞧着倒比柳太太要好。&rdo;

何子衿笑道，&ldo;一样米还养百样人呢。这也稀奇，按理怎么也算同乡，倒看不出李夫人与柳太太如何亲近来。&rdo;

沈氏也道，&ldo;虽然瞧着像旧相识，这二人的性子却委实不大一样。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性子，可不似好友。&rdo;

沈氏何子衿母女嘀咕了一回新来的李夫人，待何子衿回家后，问起阿念参政大人如何来，阿念坐在临窗的小炕上，端起茶慢呷一口，道，&ldo;说来也是有缘法，这位李大人当年也是探花出身呢，只是比我早几科罢了。&rdo;

何子衿也过去坐了，与阿念神秘兮兮道，&ldo;你知道李夫人娘家姓什么不？&rdo;

&ldo;姓什么？&rdo;

&ldo;欧阳。听柳太太叫李夫人作欧阳妹妹，我曾听弟妹说过，先帝有一位妹妹封号为寿宜大长公主的那位，先时嫁的是秦家，后来这位秦驸马笃信佛祖，最终看破红尘，出了家。先帝不忍妹妹空守度日，就为寿宜大长公主说了一门亲事，听弟妹说，这位大长公主的第二位驸马就是姓欧阳的，据说也是鲁地人氏，只是不晓得与这位李夫人是不是同族了。&rdo;何子衿道。

阿念缓缓颌首，道，&ldo;这倒有可能，欧阳驸马一直在靖江港当差，靖江港那地方，再肥不过的肥差，就是在江南官场，也是一等一的实权人物了。&rdo;内眷之事，阿念不清楚，但官场上的事，如欧阳驸马这般身份，阿念大都知道的。

何子衿道，&ldo;你说，在鲁地，是欧阳家显赫一些，还是孔家显赫一些。&rdo;

阿念笑，&ldo;要大面儿上说，朝廷都得尊奉孔圣人后代一声衍圣公，现在欧阳家出一位大长公主的驸马，孔家却未听闻有何显贵之人，论实权，应该是欧阳家更胜一筹。&rdo;

何子衿道，&ldo;我也这样觉着，那位李夫人言谈嬉笑，并没有特别顾忌柳太太的地方，我想着，一则是李参政官职高；二则便是李夫人娘家显赫了。&rdo;

阿念道，&ldo;如田巡抚这般官阶资历之人，在豪门旁系出身的柳知府面前，都失之优柔。李大人出身没落官宦之家，李夫人如此，想来娘家定是与欧阳驸马同出一族了。&rdo;

何子衿笑，&ldo;其实要我说，田巡抚实在是小心太过了，他堂堂一地巡抚，竟能对着知府都这般容忍。不说做官，就是为人，还不蒸馒头争口气呢！管他什么出身，田巡抚这性子，哎，真叫人提不起劲儿来。&rdo;

阿念笑道，&ldo;老话还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田巡抚这秉性，给人为副手是极好的，说不得，当初余大人就是取中他小心谨慎这一点。&rdo;

&ldo;是啊，咱们也不过在家闲话说说罢了。他们这些高官显贵斗法争强什么的，委实与咱们不相干。&rdo;何子衿一笑，说起家中事来，&ldo;明儿秋闱就考完了，也不晓得阿冽考得如何？&rdo;

阿念对小舅子极是看好，&ldo;他文章火侯差不离了，只要按平日的水准来写问题不大。&rdo;又道，&ldo;我算着，明儿也是阿灿的满月酒，怎么没听说岳父家摆酒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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