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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ldo;只是说生日快乐而已。&rdo;

&ldo;我确信上面写的内容一定比你所说的更为有趣。给我，安琪拉。&rdo;

&ldo;不会有人介意，&rdo;安德森说道：&ldo;我脱下大衣吧?&rdo;

&ldo;亲爱的老弟。&rdo;

威威趋近过去，场面一阵狼狈混乱，安德森解下大衣，一转头看见安琪拉将卡片撕碎。她挑衅地看着母亲说道：&ldo;我不会让你看到上面写什么的。&rdo;

威森太太瘦骨嶙峋的手伸了出来，一巴掌掴在女孩脸颊上。至于面对安德森呢，她还是非常优雅地说道：&ldo;我确信你会见谅的，安德森先生。我的头不太舒服。&rdo;

她随即被身后的黑暗所吞没。

安琪拉眼巴巴地站着看她母亲关上门，使足劲叫喊了两个字，然后抓着溜冰鞋跑进另一个房间。安琪拉喊的第一个字是&ldo;你&rdo;。第二个字则把安德森的心思从当下的所在地拉回到米里安街。在史戴丽小姐的性爱天堂中，那些字眼真的占有一席之地吗?或许没有。也许只有在服了某种性兴奋剂之类的特别配方时，那些字眼所描述的情景才会出现。

威威唉声叹气。

&ldo;我猜你会想喝一杯。&rdo;他领头带路走进一间舒适但杂乱无章的客厅。&ldo;你瞧，就是这么回事。当然了，她的状况不佳。任何令人兴奋的事情，都会让她心烦意乱，然后她就得上床睡觉。她有神经焦虑的困扰‐‐我没跟你说过吗?你还能怎么办呢?&rdo;

威威拨弄着玻璃杯。他现在的模样，丝毫不像办公室里亲切的独裁者，难怪安德森觉得自己是在和陌生人讲话。

他含蓄地表示：&ldo;她和安琪拉处不好吗?&rdo;

&ldo;麻烦就在这里。事实上，我爱安琪拉就像爱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你以为玛丽会很高兴。但是她高兴吗?相反的，她竭尽所能把我们大家的生活搞得愁云惨雾。你知道刚才那场纷争的起因是什么吗?是剧院。&rdo;

&ldo;剧院?&rdo;

&ldo;为了庆祝安琪拉的生日，今晚我们本来打算去剧院看戏。不过，玛丽说她头痛。&rdo;威威苦笑了一下，然而却有那么一点点装腔作势的味道。&ldo;我知道你要说，为什么没有她，我们就不能去?不可能的，老弟，这是不可能的。她会跑到隔壁邻居的公寓去，然后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如果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人，她就会梦游。有一次她就从窗户摔下去。不是在这里，&rdo;威威懊恼地说道。&ldo;是在一楼的窗户。还好伤得不重。绝对不能让她落单的。&rdo;

&ldo;我不明白我能帮上什么忙。&rdo;

&ldo;我们是得好好谈谈。&rdo;但威威的口气意兴阑珊。&ldo;事实上，她最近的情形是每下愈况。我想若有一位访客，说不定会舒缓紧张状态。或许我想错了。唉，安琪拉出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唉，吃晚餐了。&rdo;

这顿晚饭真的有点超现实主义的味道。威威只吃莴苣、无核葡萄干、磨碎的胡萝卜加坚果，不过他对安德森的健康可是忧心忡忡。

&ldo;别客气，&rdo;他说道。&ldo;每一样都多吃一些。&rdo;

安德森发现要客随主便还真难。食物是从极高级的熟菜店柜台买来的，上面都淋满果酱。安德森拘谨地喝了冷冻清炖肉汤，再来是有肉汁调味的明虾，以及浸在饱满结实的方形果酱盒里的鸡肉。果酱有如胶水黏在他的牙齿上，拌着鸡肉的俄式沙拉尝起来就像是在啃小冰块。安琪拉告诉他说，威森太太把它错放到冰箱的冷冻柜去了。摆出来的白酒和俄式沙拉刚好命运相反，因为它一不小心被人放到电火炉上面，所以就变成微温的了。

&ldo;每样东西都是妈咪从乔克尼与汉森食品部门订来的，&rdo;安琪拉严肃地说道。&ldo;你还以为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啊?&rdo;

她改变了穿着和打扮。现在她穿的是绿色晚礼服，一头红发全都往后拨开，端正的耳朵露了出来，耳朵的外型轮廓和她父亲的耳朵像极了。不过当然啦，安德森暗忖，他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充其量只不过是继父罢了。这个新发型使她看来像是十八岁，而非十六岁而已。

安德森在嘴里搅动一口温热的酒。如此一来果酱从他的牙齿上解套了，俄式沙拉的冰块也融化了。

&ldo;安琪拉，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你的年纪看起来还要再大一些。&rdo;

&ldo;真的吗?&rdo;她闻言当场变得容光焕发。&ldo;威克多，你听到了吗?&rdo;威威幽幽地点点头。她又转向安德森。&ldo;你没有买溜冰鞋给我，对不对?卡片上写着：&lso;献给安琪拉，我的爱。&rso;你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rdo;

&ldo;我会这么说的，&rdo;安德森献殷勤地回复。&ldo;不过我的确没买溜冰鞋。&rdo;

&ldo;但你试着帮助我们摆脱困境的作为，还是让人觉得很贴心。&rdo;她顽皮地看了看威威，而他正在从盘子里舀取最后一口胡萝卜和葡萄干。&ldo;威克多和我，我们和妈咪的相处总是有问题。你喜欢溜冰吗?&rdo;

&ldo;我没尝试过。&rdo;

&ldo;那是多么优美啊，就像在遨游飞翔一样，有时候威克多会和我一起去溜，对吧?我说，这酒很棒吧，对不对?&rdo;

&ldo;很可口。&rdo;

&ldo;妈咪不让我喝酒。她人不舒服，这真是不幸吧?&rdo;她依序注视着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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