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了笛声。
是《相思》
这是一首很温柔的情歌,年少时候,秦芃给他吹过。
那时候她坐在树梢,穿着红色的裙子,吹得温柔又欢喜。
秦书淮脑海里全是秦芃当年的模样,总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少年时,一仰头,就能看见那个姑娘坐在树上,笑着给他吹笛。一曲吹完了,她会叫他:&ldo;秦书淮,你上来啊,上来我给你抱。&rdo;
少年时候他听到这种话总是觉得心里又羞又恼,就要大声呵斥她:&ldo;你一个女子,怎能说这样的话?&rdo;
如今想来,那真是天真烂漫。
他现在想求这么一句话,却发现求不到,又忘不了。
笛声过了,秦书淮听到上面有些喧哗。
他抬起头,这才看到,是孔梦云抱着琴上去,秦芃让人抬了鼓上去。
孔梦云看着秦芃抬鼓上来,眼里带了些不屑。
&ldo;公主用鼓?&rdo;
&ldo;嗯。&rdo;
&ldo;怕是粗狂了些吧?&rdo;
&ldo;乐也有高低贵贱了?&rdo;秦芃挑了挑眉:&ldo;孔姑娘怕是落俗了。&rdo;
&ldo;是啊。&rdo;有人喝高了,闻言大声应和;&ldo;好乐就是好乐,管他什么奏的!&rdo;
听了这话,孔梦云面色变了变,将琴往案牍上一放,秦芃好声道:&ldo;孔姑娘打算弹什么?&rdo;
&ldo;您请便。&rdo;
孔梦云微扬下巴,十分傲气:&ldo;我跟上就好。&rdo;
孔梦云有这样傲气的资本,能当柳书彦的伴音,也是因为在宣京之中,论琴艺无人出其左右。
秦芃倒也不推辞,她其实不太擅长这些,但她从来也坦然。
乐器能弹就好,字能写就行。
重的是心境和那份气度。
她的一上来,抬袖重重一击打,鼓声嗡然而响,震得人心潮澎湃。
是齐国少见的《破阵曲》。
这曲子一般在战场上演奏,极有气势,曲调高开,所有人便被吸引过来,孔梦云琴弦一拨,旋即跟上。
秦书淮抬起头来,看见舞台上的姑娘。
她穿着广袖红衣,在人群中如同灼灼火焰,手中捏着鼓槌,狠狠落下,又翩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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