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凤卿手一停,转头看向季淑,似乎在想她话中之意,道:&ldo;你……你的话……&rdo;
季淑说道:&ldo;嗯?&rdo;祈凤卿笑道:&ldo;极有趣。&rdo;
季淑也一笑,望着那白色花瓣幽雅的绽放,说道:&ldo;你大概不知,其实水仙还有个传说。&rdo;祈凤卿问道:&ldo;是何传说?&rdo;
季淑说道:&ldo;传说,在遥远的异邦,有个极美的男子……&rdo;
祈凤卿脱口道:&ldo;有多美?&rdo;
季淑一笑,道:&ldo;大概跟你一般美貌。&rdo;
祈凤卿面上一红,却又有些郁郁,轻轻摇了摇头,问道:&ldo;那男子如何了?&rdo;
季淑说道:&ldo;他因生的极美,故而喜欢自己的容貌,每天走在水畔痴痴看自己水中的倒影,不久便坠水死了,传说他死之后,便化为水仙,生在水中。&rdo;
祈凤卿愕然道:&ldo;死了?怎会如此傻气?啊……不过是传说而已。&rdo;
季淑道:&ldo;是,不过是传说而已,只不过他死倒并非是傻气,是这个人太痴了。&rdo;祈凤卿呆呆说道:&ldo;淑儿,我、我不是的。&rdo;季淑摇头说道:&ldo;你自然不是,我并非说你,而只是想……大概我不该送你这盆水仙,意头不好。&rdo;
祈凤卿急忙道:&ldo;不是,我很欢喜。&rdo;季淑道:&ldo;我送你什么大概你都会欢喜吧。&rdo;祈凤卿默然。
季淑叹了声,靠前一步,伸手过去,本是要碰那水仙的,忽然手势一停,望见桌子底下露出的一角衣裳。
白色的戏服里衣,隐约可见血迹斑斑,大概是祈凤卿先头换下来匆匆扔下的。
季淑伸出的手指将要碰到水仙叶片,忽地生生停住,只说道:&ldo;凤卿,你……能听我一句话么?&rdo;
祈凤卿说道:&ldo;自然,你说。&rdo;
季淑说道:&ldo;水仙也好,送水仙的那个人也好,你……不要再在这上面用心了,太执迷的话,你就真的如那个死在水畔的男子一般,只不过他看的是自己的倒影,你看的是这盆花……或者花后面那个人,但这些都是……镜花水月罢了。&rdo;
祈凤卿愕然,问道:&ldo;淑儿,你说什么?&rdo;
季淑道:&ldo;你很快就明白。&rdo;她说罢之后,手探向前,忽然用力一挥,竟将那盆水仙一把扫落下去。
祈凤卿决计没想她会如此,察觉她的意图之时已然来不及,只惊叫一声道:&ldo;不可!&rdo;急急地过来抢救,手擦过虚空,那盆花却已然坠地,&ldo;哐嚓&rdo;一声,花盆跌个粉碎,原本白玉无瑕般的花瓣在地上一撞,极快有了伤损。
祈凤卿也跌落地上,双眸却瞪得极大,盯着那支跌落地上的水仙,似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祈凤卿双膝跪地,手探出,想拿起那残花又不敢,白玉般的手指忍不住发抖,他扭头看向季淑,咬牙问道:&ldo;你、你为何如此?&rdo;
季淑自诩铁石心肠,却无法面对祈凤卿此刻的神情,默默将头扭到一边,才说道:&ldo;凤卿,我们就此了断了吧。&rdo;
真正的花季淑已经死了。
诚然,祈凤卿是个极美而难得的男子,可是季淑毕竟不是昔日那个花季淑,对于祈凤卿,她觉得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先前祈凤卿对她的逾矩行为,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可以忍受,但是真正的花季淑跟祈凤卿,关系显然不仅仅止于拥抱亲-吻而已。
当祈凤卿抱住她的时候,身体传来的陌生的敏-感,让季淑觉得不安。她可以不计较什么&ldo;男女授受不亲&rdo;,但是却也不能容许自己不明不白的就跟个男人发生关系,虽然这男子色绝天下。
这种事情,幻想一下或许是无上享受,但若真个儿发生了,恐怕她会后悔一生。
祈凤卿不语,季淑说道:&ldo;你好生保重,我去了。&rdo;她转身往外。祈凤卿霍地起身,自身后将季淑抱住,叫道:&ldo;我不许!&rdo;
季淑皱眉,说道:&ldo;凤卿,放手。&rdo;祈凤卿浑身发抖,道:&ldo;我不放手,又如何?为何忽然之间对我如此绝情?淑儿,你……你先前不是说……&rdo;
季淑说道:&ldo;先前说什么我已忘了!&rdo;
祈凤卿说道:&ldo;可我未曾相忘!&rdo;
季淑咬牙道:&ldo;你若不放手,我便叫人来了。&rdo;祈凤卿一声冷笑,不言不语,双臂用力,将季淑打横一抱,抱入怀中,转身望内,径直到了那床的旁边。
季淑没想到他敢如此,皱眉说道:&ldo;祈凤卿,不要逼人太甚。&rdo;祈凤卿说道:&ldo;究竟是谁逼人太甚!&rdo;他合身压下,将季淑死死压住。季淑正欲起身,被他一推便重重跌落床上,头在瓷枕上正正一撞,脑中&ldo;嗡&rdo;地响了声。
眼前景物便有些模糊,依稀见祈凤卿将身子压下,喃喃说了声儿什么却未曾听清。季淑呻-吟,眼睛似闭似睁,伸手想要扶一把自己的额头,手却无力,茫然之中,脑中似出现一幅场景:有人半敞衣襟,一只纤纤玉手便自腰部探入其中,尽情蹂-躏,笑道:&ldo;凤卿,你这腰软的这般,倒似我们女人家的。&rdo;
季淑只看到那男子秀气绝伦的下巴,他红唇微抿,一笑道:&ldo;淑儿这是在嫌我腰力不够么?&rdo;他倾身过来,两个人的红唇相接,难舍难分,一时间眼前锦帐翻飞,浪-语y-声,隐隐传来。季淑头疼欲裂,喃喃道:&ldo;不……不要。&rdo;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暗香已压酴醾倒,只比寒梅无好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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