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七哥。” 谭昭虎着脸:“知道错了?” “本就是八哥蛮不讲理!”祝英台着实有些不忿,她从小被娇宠长大,自然也有些气性。 “他是关心你。” 祝英台低低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英台。”听到对方回应,谭昭才继续道,“假使七哥放你插手此事,你会怎么做?” 祝英台一楞:“我……” “我们已经派人将李自如送回内史府了,李自如如今这鬼模样,倘若你贸然上门,你觉得内史大人会让你进门吗?”谭昭说得非常冷静,“不会,你一没有身份,二没有相对的武力,即便你见到了李自如,你又能如何?” “英台,七哥想告诉你,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李自如突然袭击你,是他的错,你是顾念同窗之谊,也怕给书院带来负面影响,对不对?” 全中,祝英台瞪大了眼睛,七哥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可是我……” 谭昭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可是,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该是你强自出头,你是学生,遇到事情,可以适当向师长求助。” 七哥的意思,难道是让她打小报告?! “可是,现在书院已经放假了。”祝英台刚说完,就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写信给山长。” 祝英台边写,边开口:“七哥,我觉得一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是变好看了吗?” 祝英台噗嗤一笑:“七哥要再好看,上虞城里其他的男子还活不活了,我只是觉得七哥你是个非常有抱负的人。” 谭昭试探着开口:“每天喝酒吃肉算不算?” 祝英台不说话了,七哥总是没个正形。 信写完,谭昭在上面附着了一道灵力,他让奴仆去把信寄了,再去找祝英齐。哎,这做哥哥着实是不容易啊。 系统:私以为你其实可以当他们的曾爷爷:)。 [抱歉,双十年华,谢谢。] 祝家人要走,贺勇自然也不想多留,这会稽郡城简直跟他八字相冲,他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虞韶听到人要走的消息,简直了:“你要走?” 谭昭点头,轻声嗯了一句,才拉着虞韶到旁边:“你先盯着人,我把他们送回上虞再来。” “这还差不多。”山神大人拍了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他说完,又道:“哦对了,那姓马的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估摸着是回家去了。” “嗯,他要是回来,你就同他说一声。” 虞韶面上答应,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不爱惜生命的人,管他做什么。 从郡城到上虞,他们来时走了一日半,这次没了玩闹的心思,大半日趁着夜色就回到了上虞城。 一行人先将贺勇送回家,这才回了祝家庄。 三个儿女,一个骨折了,一个受了伤,还有个受了惊吓,可把祝家父母心疼坏了,同时谭昭也得到了一条禁足令,手好之前不准出去浪。 明的不行,只能偷偷跑出去了。 谭某人艺高人胆大,玄不改非(九)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马文才从来不相信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这一套,也不相信有人会不求回报对一个人好,这与他从小所受的“精英教育”背道而驰。 他抬头,手里的酒壶撒了也没察觉到,只是望着人明亮的眸子道:“为什么你可以坦然地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士族的教育,难道没有告诉你如何做一个士族吗?” 谭昭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捻了捻手指,辩驳道:“我并不是对每个人都很好的。” 酒气在冷夜里挥发,马文才将酒壶放下,垂着眸,开口说着:“难道不是吗?那日在街头,那对夫妻分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对贱骨头,你却还是出口帮忙,当真是好大的胸襟!” ……合着就你没帮忙一样?! “马文才!” 谭昭吼了一声,少年猛然抬头,居然眼底深处带着一点儿委屈和落寞。 “你士族的教育,难道没有告诉你文雅,尊重别人吗?”谭昭听到自己的声音说着,“不可否认,这世上有很多坏人,也有许多自甘下贱之人,同样也有很多卑鄙无耻之人,甚至他们有些人身居高位,掌控风雨,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长久吗?” 马文才没想到自己的话非但没有将人刺走,反而是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谭昭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连他自己都没想通为何要说这样一番话,不过既然开了头,断没有半途而废的:“这个世界很大,与其心怀怨愤,不如坦然以待,我相信你的娘亲也不希望你如此随意过完一生。” 看少年久久没有回应,谭昭将地上的酒壶捡起来,贴到怔楞少年的脸颊上,少年被一凉,下意识喊了一声:“你做什么?” “还喝酒吗?” 马文才皱着眉头,这人的眼睛实在太亮堂了,他下意识地撇开头,脸上还残存这酒气,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声:“不喝了,难喝死了!” 他说完,一把夺过人手中的酒壶,火急火燎地就走了,活似后面有恶鬼在追他一样。 谭昭摸了摸鼻子,自觉无辜。 系统:宿主,肯定是你太唠叨了,没事就讲大道理。 [不是你说我带坏未来的花朵,我这是在将人掰回来。] 行的吧,反正天下道理都跟你姓,你说什么都对。 “咦?你怎么回来了?”虞韶听到动静出来,还以为又是那个讨厌的马文才呢,大半夜不睡,比他们非人类的作息还要奇怪。 谭昭气笑:“那我走成了吧?” 说着便要走,山神大人能屈能伸,想起某人的当空一剑,立刻奔了出来:“本山神睡迷糊了,睡迷糊了,哦对了,我这两日都有盯着那内史府。” “可有什么发现?” 虞韶摇了摇头:“那李自如被送回去后,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那刘内史好狠的心啊,竟是连个大夫都没请。” 谭昭莞尔:“你怎么知道他没请?这士族人家家里,哪家没养一个两个私人大夫的。” “嘿嘿,我就是知道!我不仅知道,还知道那李自如被那刘内史关在地下密室里,不吃不喝将人饿着,摆明了是要将人活活熬成真正的刀劳鬼。” 谭昭一下听懂了虞韶的意思:“所以你认为,这背后操控之人是内史刘丹?” “知我者,祝疏之也。”虞韶伸手拍了拍人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我打听过了,这刘丹就是捡了王家人不要的内史之位,他这些年权欲熏心,恐怕是觉得王家人威胁到了他的地位,故而出此下策。” 谭昭非常擅长泼冷水:“你知道王家和刘丹之间,差距多大吗?” “多大?” “王家人随便写篇时文,都不用指名道姓,刘丹就基本告别内史之位了。” 虞韶对于人间的规矩一知半解,闻言大惊:“隔壁那两兄弟这么牛?” 不是那两兄弟牛,而是王家的金字招牌和遗留下来的士族影响力,这个年代,皇权的影响力逐年下降,地方拥有兵权的势力开始拥有话语权,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马文才他爹。 只是太守之位,却手握重兵,这江南一片地方,谁都不敢小觑,连带着马文才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才养得少年如此走极端。 说实话,谭昭也是经历过三国的人,不过相差两百年不到的时间,士族的面貌却变得他有些不太认识了。当初不管是寒门还是士族,皆有智谋无双之人,他们或许各有其主,却不会丧失斗志。 哪像现在,许多士族沉湎服散,又看不起寒门平民,享受着最顶尖的资源,做着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真正的有识之士反而格格不入,反正有点让人看不懂。 虞韶被科普了一脸,表示完全无法理解:“不是说山下的皇帝翻云覆雨,无人不听其号令吗?” “这事儿,就要从本朝的第一位帝王开始说起了。” 晋武帝司马炎,是个非常有魄力的人,他一举干了他爹司马昭没干成的事情,分分钟让天下姓了司马,什么曹魏,让他分分钟成为历史。 只是天下这么来的,他睡前就想,万一他的臣子也效仿他司马家怎么办?司马炎睡觉都睡不安稳了,最后他一拍大腿,吸取自己的教训,反正他司马家人多,咱外人不相信,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分封诸王。 于是就有了各种姓司马的汝南王、琅琊王、太原王、南阳王等等王,那是推心置腹,半点都不怀疑,还给了独立的政治权力和军权。 就跟现在的家族企业一模一样,这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家伙儿都是姓司马的,凭什么你当王?不想当皇帝的王不是好司马,家族企业内乱了,天下都乱了,人心不足,士族没防住,自家人还搞分裂,全国人民跟着受苦,还搞得被外族入侵。 如今虽然时局稳定了许多,但也就是相对稳定。 只是司马家搞了这么一出轰轰烈烈的分裂,士族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回了大半的话语权,如今大部分地方各自为政,司马家的威信力早已大不如前。 虞韶表示自己受教了,只是这么乱个朝代,他更想回山了,总觉得再不回去,山下打仗的都要打上他的山头了。 不行,他要自救。 “咱们明天就去内史府把李自如弄出来昭之于众吧。” 谭昭伸出食指摇了摇头,发出了搞事的声音:“这搬来搬去,多费劲了,那刘内史不是没请大夫嘛,鄙人祝英玄,刚好略同岐黄之术。” 谁信呐! 反正虞韶不行,这还瘸着条胳膊的,人家不得把他们赶出来啊。 “你懂什么,俗话说得好,医玄不分家,那李自如得的又不是普通病症,咱们特殊时期,当然要行特殊之法。” 虞韶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特殊之法?” 第二日,他们一行三人做了易容伪装,马文才和虞韶分别化作随行的力士,两人的好样貌被谭昭的易容之术遮了个十成十。 “为什么我们也要伪装?”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已经化身独臂中年道长的谭某人老神在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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