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中庸之德
数日后,慧媛晋为慧嫔,正式接管内阜院。因高曜和刘离离都已经出宫,皇帝便让她居住在长宁宫的正殿启祥殿,慧嫔却自请住在侧殿‐‐灵修殿。
这一日,我从定乾宫回来,累得歪在榻上打盹,却听门外绿萼向芳馨轻声抱怨:&ldo;咱们姑娘千挑万选送了最好的东西贺她,她却派人拿腔拿调地说自己太忙,不得闲见我!当初她是如何巴结我们姑娘的,都忘记了么?!&rdo;
芳馨道:&ldo;小声些!姑娘还在里面睡着呢……慧嫔……&rdo;说着拉绿萼走开几步,下面的话我便听不清楚了。于是我起身唤了她们进来,笑问:&ldo;什么事情我是听不得的?&rdo;
芳馨瞪了绿萼一眼,赔笑道:&ldo;姑娘累了一天了,奴婢怕吵着姑娘歇息。&rdo;
绿萼却满脸通红,不忿道:&ldo;奴婢刚才送贺礼去,慧嫔只推说忙,竟不肯见奴婢。&rdo;
绿萼是我的心腹,在宫里就和颖妃的淑优、玉枢的小莲儿一样,即便是三妃也不便托大不见。我笑道:&ldo;慧嫔的人出言不逊了?&rdo;
绿萼道:&ldo;那倒没有……&rdo;又撇嘴道,&ldo;谅他们也不敢!&rdo;
我不觉好笑:&ldo;他们都客客气气、高高兴兴的,你回来生什么闷气?&rdo;
绿萼道:&ldo;奴婢是替姑娘不值!那么好的东西,姑娘自己都舍不得用,却给她!&rdo;
我笑道:&ldo;原来你是心疼东西。&rdo;
绿萼道:&ldo;可不是么?随便送些什么便是,何必费那心思?&rdo;
芳馨笑道:&ldo;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咱们漱玉斋多的是。绿萼姑娘受累了,回去歇歇脚吧。也该让姑娘睡一会儿了。&rdo;说罢不由分说推了绿萼出去,又斟了一杯茶递给我,&ldo;姑娘千万别生气。这几天长宁宫热闹得很,道喜送礼求人回事的,门槛都要踏破了。慧嫔是真的忙碌。&rdo;
我微微一笑道:&ldo;随她去吧,我不在乎,更不会动气。&rdo;
芳馨道:&ldo;其实奴婢也有些不明白,姑娘与慧嫔并不交好,怎么送那么贵重的礼物……&rdo;
我笑道:&ldo;慧媛掌管内阜院以后,可派人来漱玉斋问过了么?&rdo;
芳馨不解道:&ldo;问什么?&rdo;
我笑道:&ldo;问我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为何往国库捐了那么多。&rdo;
芳馨恍然,想了想道:&ldo;并没有。&rdo;
我又问:&ldo;陛下赏下来的十锭金子都交给商总管了么?&rdo;
芳馨道:&ldo;奴婢亲自拿去交给商总管的,还亲眼看商总管在账目上注了一笔。&rdo;她顿了一顿,抿嘴一笑,&ldo;陛下赏了姑娘那么多金子,姑娘却都捐给了国库,慧嫔知趣,自然不会多问。&rdo;
我澹然一笑:&ldo;她不来问我的短处,我也不吝啬好东西。后宫和睦,龙颜大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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