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修收了话头,转而道:“你这弟子倒是粘人,日日准时准点守在外头,也不知在防什么。”他说这话时声线很低,容尘看不见他神情,也不知他是何情绪。只是道:“我这弟子年少缺少关怀,长大了难免依赖。左右都会外出历练成长,先惯个几年也无不可。”他想起什么,继而道:“你我少时也总被师兄惯着,不也同他一般无二?”祝修说不过,又不好怼,干脆召出凌天离开这是非之地。容尘摇头,念了声法诀收起障目符,季容与徒弟身形便于百米之外显现。“师姐。”他绕过满地灵植走过去,先是伸手让季容探灵细查,等人收手方道:“我这些日子也未疏懒,遵循医嘱两日一泡,同时以灵力促之,却始终没有第一次那般效果显著。”他指了指眼睛,接着道:“灵气聚于眼也只能窥见灰蒙一片,收效甚微。近日更是丝毫感觉不到变化,也不知是何所致。”季容细细查看了一番,沉思良久:“我来就是同你说这事,却是没想到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已超出预料。我不好妄下定论,需回去翻阅一些医书才能给你答复。”季容乃修仙界第一炼丹师,博览群书见惯伤病,若连她都不好定夺,想来已是十分棘手。不过近百年都不曾治疗的伤若是那般轻易,容尘也不会与黑暗为伴至今。等季容御剑而去,他方才重新将绷带缠好打了个结,未转身手中先被塞了根竹签似的什么。顾笒煊:“师尊。弟子学着师尊的说法试着做了串糖葫芦,师尊尝尝味道可对?”容尘:“你练完剑不好生歇着,尽捣鼓这些。”他掏出帕子替他擦去未干汗渍,道:“先回峰罢,为师有东西要给你。”清尘出鞘,他站于前头控制方向,顾笒煊在身后嚷着:“师尊先尝尝糖葫芦嘛,弟子为了这蜂蜜躲野灵蜂躲了半座山,跳到药老的灵池里才堪堪躲过,惹得药老好一阵训……”容尘御剑一个加速冲散一群灵鸟,惊得鸟毛簌簌直掉,自顾自运灵隔开,却从始至终都不曾回头关心一下徒弟如何。险些被糊了一嘴鸟毛的顾笒煊捂着嘴巴躲进师尊灵力范围内,堪堪闭嘴。顾笒煊做了七年外门弟子,虽未入道,但七年间也未自我放弃。日日勤学苦练打下的夯实基础终归没有白费,在容尘这一化神强者的教导下,其进步几乎可以用迅猛来形容。宗门为初入道弟子配备的桃木剑显然已不适合如今的他,思来想去,容尘决定带他去剑冢一趟。只是守门的炼器长老与周长老一样皆是守死理之人,若无令牌恐难放行。他此生本不打算收徒以免误人子弟,却又实在不忍明珠蒙尘,这才收下顾笒煊。因着这番缘由,宗门为他准备的亲传弟子衣服令牌一类被他丢至箱底,不知压到了何处。上次找闻柳要了几套弟子服,却是忘了令牌一物。顾笒煊平常只在清尘峰练剑,偶尔去静修峰寻他也多用急行诀代步,快得人看不清,也便无人阻拦。以至于若无此事容尘都忘了有此物存在。正欲找师兄再要块,却隐约记起自己曾将一块牌状的硬东西随手放在了一个方盒里,似乎就是弟子令。这才带着徒弟回来取。峰主居所未经允许,作为弟子自是不敢擅自入内。灵识注意到门外探头探脑的小少年,好奇又止步不前的样子实在过分可爱。容尘:“这里就你我师徒二人,不必拘谨。进来吧。”顾笒煊扒着门框眼睛一亮,欢欢喜喜蹦跶至师尊身边。面上端正,一双眼却止不住乱瞟。他听说清尘居本不长这样。上任峰主玦尘真人喜爱雪景,其峰中常年下雪,居所亦由雪砖所砌,每每进入便是天寒地冻,煞是难熬。顾笒煊:“师尊,清尘峰以前天天下雪吗?”容尘:“自然。日日飘雪,雪中含灵,入体生寒。”容尘不厌雪,却是喜欢不起来那满屋雪白,接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将满峰白雪尽数消融,令万物重归生机。就地取材劈了些木头盖房,又从静修峰运了些竹子做家具,这才建成如今的“清尘居”。顾笒煊:“为什么呢?生机盎然不好吗?大雪天多冻人啊!”容尘这会儿正在翻箱倒柜找令牌无暇他顾,便随口道:“大概是师尊不喜人扰,借雪拒人罢。”不知是身为亲传亦或是师尊照顾,那雪入他体时与灵力入体并无不同,甚至灵力需要他自行吸收,而雪中灵气却是落身则入。因此他并无寒凉之感,也便未在意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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