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爹娘把那块玉牌拿去当铺想换点银两,给那当铺老板给劝出来了,说是不敢收,不是钱的事儿,这牌子搁在东南境界没有识货的人敢收,你们家是撞着贵人了。
小姑娘的爹娘有些傻眼,小姑娘就说了,要不让小弟过去人家那里讨个活?过两年我要嫁人了,家里可没人照顾小弟。
一家人商量了一夜,次日清晨,少年背着简单的包裹,卷了点饼,踏上了去往豫州的路。
王悦在豫州谢家府邸混吃等死,一日外头忽然有个少年带着玉佩敲门,谢景不在家,下人来问王悦,王悦听了那少年的名字一顿,起身去瞧瞧。
少年依旧和扬州时候一样,不说话,乱蓬蓬的头发窝着,他抓着衣袖站在堂前,瞧见一身朱衣的王悦时有些傻眼,&ldo;你不是……&rdo;
王悦笑了下,问他,&ldo;你家中出了什么事吗?&rdo;
少年傻愣愣地摇摇头,从袖中摸出那封信。
王悦接过了信看了眼,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怕吓着他,温和道:&ldo;你来豫州找谢陈郡?&rdo;
少年点点头。
王悦心里头大致懂了是个什么事,他问道:&ldo;你来豫州想做什么呢?&rdo;
信上是说给他找个随便干活的地当个下人,卖身契都签好了夹在信封里头,王悦随手放下了那信,看着那少年,&ldo;你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rdo;
少年很瑟缩地从包裹里拆出个东西,轻轻摆在了王悦的面前,似乎极度窘迫,他低着头。
王悦一顿。
少年拿出来的是一方小院。
用细长木条一块块搭起来的院子,王悦的目光落在那院子外头的水渠上,少年拿出水壶,小心地倒了点水进去,风车转了起来,他抓着水壶局促地站在原地,&ldo;我、我只会这个。&rdo;
王悦看着他,半晌都没说话。
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直觉。
王悦拉着少年进屋了,一坐下,他同少年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下午,两人从前在扬州见过,虽然次数不多,少年对王悦的印象却很深刻。
他低声道:&ldo;阿姊总是提起你。&rdo;
&ldo;是吗?&rdo;
&ldo;嗯。&rdo;
王悦想起那小姑娘,问了几句,少年一一应了。
大约是王悦的语气很和缓,少年渐渐地不那么拘束着了,敢抬起眼睛瞧两眼王悦了,他告诉王悦,他想当一个工匠,想去修运河,又道他阿姊让他娶媳妇,不要整日里想这些不着调的事。
王悦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下。
谢景回来的时候,瞧见一个陌生的少年在堂前吃饭,他看了眼王悦,王悦撑起手看向他,道:&ldo;谢大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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