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一边叫着一边奔了过来,朗颂紧紧地盯着朗月,如果狗子没刹住车他得提防着朗月不被它撞倒。但是他多虑了,还隔着几米的时候黄豆就放慢了速度,最后踱步到了朗月的面前朝她吐了吐舌头。 朗月轻柔地摸了摸狗耳朵,嘴里“啊啊”了两声。 朗颂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朗月的耳朵始终是他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 一小人一小狗玩闹了一会儿,朗颂才用手语对朗月说,该走了。朗月沮丧的心情被小狗这么一哄,已经好了许多,她抿抿唇用力地拥抱了一下黄豆,主动牵住了朗颂的手。 两人挥别黄豆,即将走出巷口走上热闹繁华的人民路时,遥遥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等等!” 朗颂驻足,僵立了一秒才缓缓回头,只见巷子深处孙谚识趿拉着他的人字拖正疾步追来,后边跟着黄豆,但他跑得没够快,很快被黄豆给赶超了。 回头往身后看了一圈,并没有人,朗颂这才确定孙谚识是在叫他,他赶紧牵着朗月迎了上去。 孙谚识追了上来,扶着一侧的墙壁直喘粗气,也不知是不是这天气太热导致空气中氧气含量过低,总之区区几十米的距离已经让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朗颂静静站着,也不问也不催,朗月看见孙谚识喘得这么累,眉心紧蹙,一下一下抚摸着孙谚识的大腿。 孙谚识垂眸盯着那只小肉手,深吸一口气后一把抱起来了朗月,还不忘扯扯裙子把藕节一样白嫩的小腿给盖好。 眼见孙谚识已经缓过来了,朗颂才开口问:“孙大哥,怎么了?” “房子找到了吗?”孙谚识抬了抬下巴,问道。 “你怎么……”朗颂本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房子,随即马上想起前两天孙谚识帮他接过一个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还没,正准备找中介公司问问。” “行了,也别瞎折腾了。”孙谚识捏了捏朗月的小胳膊,“我家楼上有个空房间可以租给你过渡一下,八百块钱一个月。” 朗颂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孙谚识手臂一抬拦住了他:“你先听我说完。”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这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了,外面看着旧但里面要什么有什么,肯定比你在外面租的房子好,八百块钱一个月绝对是便宜你了,强叔那边还在调查月月亲生父母的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总不至于半途而废吧。反正强叔肯定时不时地找你,你租我这里也方便。” 朗颂点头,他和朗月现在租的房子一个月八百块,房东太太要涨两百,就变成了一千,而且环境还脏乱差,比不上孙谚识这里。他也去中介看过,像孙谚识家里这种房子,起码也要一千二一个月。 “所以我有个条件。”孙谚识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继续说,“你挺会做饭的,以后你帮我做饭抵扣一部分房租,伙食费咱们一人一半。至于其他费用,店里的冰柜24小时都开着,是最费电的,所以电费我来交,水费燃气费咱们照样一人一半,怎么样?” 朗颂抿了抿唇,孙谚识提出的条件非常诱人,可是他有些顾虑。 今天的温度比昨天又高了两度,孙谚识感觉自己的薄底人字拖都要被地面给烫化了,他有些不耐烦道:“到底行不行你给句准话啊,我直说了吧,我就是吃腻了外卖,正好你也会做饭,咱俩各取所需。这么便宜的价格你找遍整个江城你也找不出来,怎么你还像吃了大亏似的。” “不,我没这么想。”朗颂有些急切地反驳,随即声音又低了下去,“真的不是华叔叔……让你帮忙的吗?” 孙谚识哼笑一声,他等的就是朗颂这句话。他不缺那八百块钱房租,可他知道不收的话这小子肯定又胡思乱想,所以刚才在店里他就在琢磨着,怎么样做才能既说服朗颂又不触碰到对方敏感的内心,于是他就想出了上面那套说辞。 “我跟你华叔叔认识十几年了,他搞不来这么拐弯抹角的一套,他要是想让我帮你刚刚就当着你的面给我打钱了。”孙谚识抬起左脚在右脚脚背上搓了搓,“这该死的地面,烫的能煎鸡蛋了,你到底租不租,给句准话。” 朗颂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他看了看被热的脾气不太好的孙谚识,就看了一眼热得脸蛋红扑扑的朗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应道:“那就麻烦你了。” 孙谚识嘴角浅浅一翘:“行了,那就回去搬东西吧。” “这么快?”朗颂有些诧异。 “不然你还等着房东赶你?”孙谚识已经抱着朗月往回走了,“先回店里吧,我带你先去看看房间。” 朗颂只得被迫又跟着孙谚识回了店里,路上他用手语简单像朗月解释了现在的情况,朗月半知半解,但她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以后她和哥哥要住在孙谚识家了。这个认知让朗月闷闷不乐的小脸顿时绽放出了最可爱的笑容,她亲昵地抱着孙谚识,用自己的小脸蹭了蹭孙谚识的额头,柔柔地叫着:“爸爸。” 朗颂顿了顿,想跟朗月说以后都不能这么叫了,走在前面的孙谚识开了口:“鉴定报告的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可以不说,她爱叫就让她叫呗,反正我听着也挺美。” “好。”朗颂应道。“哪来那么多可是” 孙谚识这么说其实存着一点私心,家里添两双筷子的事,他养得起。 如果朗月没能顺利找到亲生父母,那他就认下了,以后就当做干女儿养。如果朗月真的找到了亲生父母,她父母乐意养她就把她接去,不乐意他就继续养着,反正怎么说他都不亏。而且还附赠了一个年满十九,勤奋又上进的大儿子,怎么想怎么美。 几人又回到了小店,孙谚识关上卷拉门领着兄妹俩上了二楼。平常他要是走开一会儿是不关店门的,自从前两天眼睁睁看着东西被偷以后,他有事要离开柜台就会把门给关上。 几十年前的自建房,也不讲究什么户型,尽可能的利用可用面积就对了。 穿过店面走到小院里,一楼是厨房、杂物间和一个卫生间,二楼便是房间。 从外置楼梯上楼就是一条挑廊,左边是一个大房间,右边就是一个小房间和一个卫生间,两个房间中间还有一条过道,两扇门不是朝向挑廊,而是对开。 大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飘出来阵阵薄荷的清香味,朗颂从缝隙里瞄了两眼,但只能看到床尾的位置。 孙谚识浑不在意地推开了大房间的房门,房内的陈设一览无余。 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大床,夏凉被凌乱地摊着,床上还丢了一件白t恤一条运动短裤。床的两侧是两个床头柜,上面凌乱地放着水杯、香烟、充电器之类的东西。床尾放了一张书桌一把沙发椅,桌子上放了一本挺厚的书,但因为背面朝上,所以看不清是什么书。椅背上挂了好几件衣服和裤子,是干净的,应该是收来以后顺手就搭在了椅背上。朗颂都能想象的出来,孙谚识随手拿起一件就往身上套的模样。 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凌乱,但不脏,非常符合孙谚识给人的感觉。 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乱,但是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孙谚识才意识到,自己的房间还真是和整洁搭不上边。他尴尬地把椅背上的衣服塞进了衣柜,掩耳盗铃般解释道:“早晨起太早了,没来得及收拾。” 朗颂点头,没有戳穿他。 孙谚识又道:“这房间原来是我爸妈的房间,现在是我在住,虽然大一点,但是老人住过的给你们俩住不合适,所以我就继续住这个房间,你们就住我原来的房间。” 说着,他打开了对面小房间的房门:“这是我以前住的房间,上大学以后就没怎么住过了,里面还放着一些我高中时的书,等会我搬到我房间。” 朗颂和朗月齐刷刷地扶着门框,一上一下把头钻了进去,房里有一股木头混合着书本的老旧味道,有些刺鼻,但不难闻。 房里有一张空床,一个书桌,靠墙还有一个相对于房间面积来说很大的书架,正如孙谚识所说,上面满满当当都是书,朗颂看到了熟悉的高中生习题集。 “如何,还满意吗?”孙谚识倚着另一侧的门框,问道。 “很好。”朗颂认真地点头,“可是……” 可是他觉得房租太便宜了。 “哪来那么多可是。”孙谚识轻敲了一下朗颂的头,“月月就在我这待着吧,你快回去搬东西,晚饭就交给你了。” 楼上热得要死,孙谚识早就受不了了,他一把抱起朗月下了楼。 朗颂摸了摸刚才被孙谚识敲过的地方,嘴角微微翘起。 - 父母在老家有栋旧房子,朗颂在他爸去世后不久把属于父母的东西带回了老家,所以他和朗月的东西不是很多。 他打零工时经常给搬家公司帮忙卸货,因此认识了一位搬家公司的司机朋友,他让那位朋友帮忙送一趟,对方不仅打了折,还帮忙把东西运进了巷子。 朋友把最后一个箱子从小推车上搬下来,扯起t恤衣摆,在脸上抹了一把擦去一头的汗水,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小店,感叹道:“小朗,这里可真不错,比你之前住的那地方强多了。” “是挺好的。”朗颂怕把路挡了,一边把箱子摞起来,一边应道,“房东也挺好的。” 挺好的房东掀起帘子走了出来,把手里的冰水递给了朗颂的朋友,笑道:“兄弟,辛苦你了。” 朋友看了朗颂一眼才接过水:“都是朋友,应该的。” 朗颂抬起头来,看到朋友手里的冰水,轻声对孙谚识道:“谢谢。” 跟在孙谚识后面的朗月探出头来,费力地将手里的冰水举到了朗颂的面前。 “乖。”朗颂接过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朗颂的朋友弯下腰逗朗月:“小月月,你好像又长肉肉了。” 朗月腼腆地一笑,跑到了孙谚识的身旁抱着他的大腿躲了起来。 这可把孙谚识给高兴坏了,简直想掐腰大喊三声。朗月虽然亲近他,但始终还是把哥哥朗颂放在“你脸上有点帅气。” 照例是令人心满意足的一顿丰盛晚饭。 吃完饭孙谚识上楼拿东西,朗颂那房间正大开着通风,孙谚识随意扫了一眼,差点没被一房间的公主粉给亮瞎眼。 床品用的是粉色卡通图案,薄被叠得整齐,床上靠墙壁那一侧堆了两排毛绒公仔,有小猪佩奇一家人,还有粉红豹,粉红海豚,大部分以粉色为主,也有嫩绿和姜黄等小姑娘喜欢的亮丽颜色。 除了这些,还有独角兽造型的可爱小台灯,小象造型的儿童椅,床底下的拖鞋也是小狗图案。 整个房间都可可爱爱,非常符合小女孩的审美。 也不知朗颂是怎么收拾的,明明搬了那么多箱子上来,但房间里除了变漂亮并没有显得拥挤。 孙谚识回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房间,竟有点羡慕朗月。 下了楼,刚巧撞上朗颂抱着朗月准备上楼,孙谚识问道:“怎么了?” “没睡午觉,困了。”朗颂回答。 “哦,行吧,那洗洗睡吧。”孙谚识摸了摸朗月的头。 天已黑透,温度降下来不少。 吹了一天空调,吹的人口干舌燥,孙谚识关掉空调,把门帘给掀开,让屋里进点新鲜空气。 他蹲在门外点了根烟,然后瞄了眼时间,七点多。 六点至八点是小巷子最热闹的时间,也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间,因为下班回家的人多。 正这么想着,两个女孩子肩并肩迎面走来,其中一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女孩甜甜地开口:“孙老板,又抽烟呢。” “啊。”孙谚识应了一句,把剩下半截烟扔在了地上,伸手挥散了缭绕的烟雾。 两个女孩子先他一步进了店里,在冷藏柜前挑东西,孙谚识走进柜台等着结账,一低头便看到柜台上的马克杯。杯里装了水,但又不像是水,他低头闻了闻,一股蜂蜜的甜味。 这是他的杯子,一直放在厨房,好久没用过了。平常他渴了就喝瓶装水,店里的水三分之一都是他喝掉的。 不用猜,这水肯定是朗颂给弄的,孙谚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甜,还有一股柠檬的清香味,他又喝了一大口。 “孙老板,笑什么呢?”碎花裙姑娘把一盒酸奶放在了柜台上。 “想到今天生意好,开心呗。”孙谚识笑着答了一句,又问道,“晚上又只喝酸奶啊?” 姑娘叹了口气:“唉,减肥呀,瘦了才找得到男朋友。” 孙谚识哼笑一声:“什么理论,非要瘦了才能找到男朋友吗,做自己和健康最重要。” 碎花裙姑娘娇俏地笑了一声:“孙老师,听你的口气,你喜欢肉肉的?觉得我们家苹苹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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