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竹苦笑道:&ldo;我是侥幸而已。若是早知道你会把事情告诉大少爷,我就不用受那一夜的辛苦和惊吓了。&rdo;
&ldo;不,不是这样的!&rdo;鹊儿急道:&ldo;奴婢虽有心跟爷说,却还是晚了一步,若非奶奶自己逃了出来,只怕就……&rdo;
&ldo;怎么说?&rdo;柳清竹急问。
初荷叹道:&ldo;她……本来说是要过几天再动手才能洗脱嫌疑,奴婢便也不十分着急,谁知道当天夜里听见她偷偷跟一个奴才说,耽搁久了只怕夜长梦多,还是早下手的好。又说我以前是奶奶身边的人,未必能靠得住,所以要瞒着我,叫那个奴才暗中下毒手……第二天的早饭就是下了药的,若不是奶奶当天夜里逃走……&rdo;
初荷说不下去,一时捂着眼睛呜咽起来。
新蕊在旁冷笑道:&ldo;我说你怎么忽然好心跑去跟爷说了,原来是那个贱婢已经不信你了!怎么,你做了那么多坏事,萧家已经没有人容得下你了,你又想回来求奶奶收留吗……&rdo;
&ldo;新蕊,别乱说话!&rdo;柳清竹忙呵斥丫头住嘴,初荷已擦泪道:&ldo;我知道自己以前受了歹人的挑拨,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不求奶奶恕罪,只求能在奶奶身旁当个粗使丫头,伺候奶奶……&rdo;
柳清竹沉吟道:&ldo;我已经说过了,从前的事情不会怪你。你如今还是萧家的人……今日的事完了,你还是要回萧家去。如果大少爷不肯饶你,你便说我已经原谅你了。&rdo;
&ldo;奶奶不肯收留我?&rdo;初荷哭道。
山路窄仄,马车是没有办法上去的。看看已到了山脚下,柳清竹便跳下车来,边走边笑道:&ldo;那倒不是,只是我既已经跟萧家没了关系,总不好再要他们的人。你若真的还愿意跟着我,就先叫他们把你逐出府来,我再收留你也是可以的。&rdo;
赵念儿捂着嘴&ldo;扑哧&rdo;一声笑了出来。
柳清竹斜了她一眼,念儿便笑道:&ldo;还说不肯要萧家的人,我看你分明是既想要萧家的人,又不肯欠萧家的人情!这个丫头若是跟萧大少爷说你肯收留,萧家不放人才怪呢!&rdo;
柳清竹觉得双颊有些发烧,只得捂着脸笑道:&ldo;这都被你看穿了。&rdo;
初荷闻言立刻笑了起来。
一路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最后终于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那座祠堂里,说笑闲聊,都不过是掩饰紧张的方式而已。可有些时候,越是掩饰,越容易被人发现自己心里没有底,大家只好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一个眼生的姑子听见人声迎出门,看见柳清竹一行七八人走了过来,愣了一下才合十问道:&ldo;不知诸位至此有何见教?&rdo;
初荷越众而出,向姑子道:&ldo;这是咱们家大少奶奶。&rdo;
柳清竹心中虽觉得别扭,却没有多加解释。
那姑子忙堆起笑容过来问安。
柳清竹淡淡地道:&ldo;不必多礼,我不过是随意过来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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