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柏月回复:还好,谢谢科长关心。 科长老妖婆:祝他早日康复。 苗柏月撇撇嘴,打字“借你吉言”又删掉,选择“微笑”表情也删掉,最后堪比做了天人交战,问一句有头无尾的废话:科长,今晚我的工作还没完成。 科长老妖婆:我帮你做了,你今天情况特殊。 苗柏月:谢谢! 再没有等到回复,苗柏月握住手机抵在额头上,片刻后才嘟囔道:“你今天也不算老妖婆。” 无聊的时间慢慢流淌,夜里九点钟了,窗外开始下起雨夹雪。 护士来查房一次,给米贝明量体温:39度,降了15度。 苗柏月捧个一次性纸杯,用棉签沾温水给他的大米润嘴唇,老妈子似的叹:“祖宗啊,醒醒吧,看看你造的孽,可怜呦。” 再沾沾,继续润润,又改口:“算了你还是睡着吧,醒来又要闹,我可不会哄小孩儿。” 可惜米贝明不如他所愿,眼神惺忪地悠悠转醒了。 苗柏月一个大吸气,放下杯子就凑跟前去:“大米!” 米贝明看着他,目光是飘的,叫他:“梁绪。” “梁绪跟交警走了,帮你处理你的车去了。”苗柏月怜爱地摸摸他头发,摸一手油乎,光用纸巾根本就擦不干净,“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应该到家了,在给你熬粥。” “你感觉怎么样?”苗儿问。 “难受。” “退烧了才能不难受。” 米贝明没吱声,这时候很乖,呆呆地看着苗儿。 苗柏月站起来去卫生间里洗手,絮絮叨叨地劝:“你赶紧复合吧,好吗?你知道梁绪把你护成什么样吗?不让护士给你换衣服,非得他来。警察就在外头等着,连我想搭把手帮个忙他都不让。要不是你这情况不能洗头,他指定要把你收拾干净再走的。” “你说你们俩这样,谁能离得开谁啊?”苗柏月甩甩水珠,转身走回病床前,发现米贝明又睡过去了。 凌晨一点半,窗户上蒙着厚厚的雾,隐约能透过边角看到外头飘着鹅毛大雪。 病房里开着中央空调,徐徐吹出暖气,伴着温柔的马鞭草花香充满整个屋子。 米贝明被类似喷雾的声音吵醒了,恍惚睁开眼,首先感受到柔和的橘色光线,再是还有一下下摆弄在自己头顶的动作,缓慢的、无声的、轻柔的,仿佛是有谁正在为他梳头。 米贝明顿时就炸了,汗毛竖起,心脏狂跳,呼吸也屏住,被吓得马上就要崩溃。 倏然动作停止,一只手背贴到脸颊上:“醒了。” 是梁绪的声音。 米贝明猛地喘气,立刻扭头加翻身,手也伸出去了,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坐在床边上的梁绪。 “我”米贝明惊慌,“我刚刚” 视线落在梁绪的手里,那里有一把木梳。 米贝明:“” 操,还是很恐怖,哪怕是梁绪也不行! 更何况再稍微环视一下四周,陌生的空房间,有消毒水味道,是静悄悄无一人的医院。 米贝明大起大落,心脏快要负荷不住。 他真的胆子小,很怕灵异鬼怪。 梁绪见他脸都白了,赶忙放下梳子握住他的手,哄道:“免洗洗发水,你头发脏了,记得么?” 米贝明喉结滚动,呼吸都还是颤的,眼睛盯着梁绪都不敢眨一下,慢慢顺着一句句追述才回忆起他今天的壮举。 伯温、包厢、宣言、挨揍、病驾。 梁绪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你还在烧,378度,明天要继续打针。所以先什么都别想,住院住到病好了再说。” 米贝明闭上眼,他的确什么都不想去想,浑身每一个地方都感觉很累。 梁绪重新拿起木梳,轻推他肩膀:“侧着,头发还没洗干净。” 米贝明就侧过去,手指捉在枕边,听见洗发喷雾喷在他头发上,随后被梁绪一点点反复地梳。 他还从来没有梳过头,头发又不长,从来都是用手随便抓抓。 米贝明咬着唇感受,把鼻尖泛酸的锅推给发烧来背,他问:“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嗯。” “那这算什么?” 梁绪沉吟一瞬,低声道:“算你在预支我们和好之后,我对你的好。” 米贝明快把唇咬破:“你就那么确定吗,我们会和好。” 梁绪轻轻莞尔,说:“嗯。” 米贝明强忍着才没有掉出泪,他闭上眼,强迫自己想点别的。 想想苗柏月吧,狗屁孩子从来没谈过这么深刻的恋爱,甚至那根本不叫谈恋爱,就以追人为乐趣,拉上小手了就差不多等于要分手了。什么狗屁花心玩意儿,没遇见过爱情的臭王八蛋。 再想想林真,估计伤心坏了,可能还在哭呢。 “我妈我妈年轻的时候在曲苑里学唱快板儿,”米贝明小声说,“她是他们班里唯一一个女学生。学得快,唱得好,总出来演出,被我爸看到了。” 又说到了米仲辰,估计气得要回家砸东西吧,气归气,骂归骂,别气出病来,也别真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爸总说他小时候没书读,扒在教室窗边偷学都能考上个高中读读。一个在工地里抗水泥袋子起家的,赚到的是小梁 苗柏月趁午休时间跑来医院,恰好碰到护士在给米贝明拔针。 “打完了?”苗儿凑到床边,冷得缩手缩脚,发梢上挂着雪花融化后的小水珠。 “刚打完,今天滴得快。”护士笑道,“烧已经退了,但是为求巩固,还要继续吃消炎药。” 米贝明躺在被窝里不说话,好像闷闷不乐。 等护士离开后,苗柏月把椅子一拉,坐下,问:“好些没?还难受不?” 米贝明转头看他,“嗯”一声算是回应。 “梁绪呢?” “走了。” 苗柏月盯着米贝明额头上的纱布包,也不敢问走哪儿去了,心里嘀咕梁绪怎么就走了呢,这大米的肿包还没消呢,竟然就走了。 难道大米都这么要死要活的了也不复合,其背后的根本原因是梁绪不想复合? 可也不对啊,这不能够说得通啊。 “出差,临时的。”米贝明见他满脸便秘样儿,好心多说几个字,“十点钟被叫走了,不知道去几天。” “哦,哦这样。那你们昨晚还好吗?你一直在睡,我守到他来我就回家了。” 米贝明又“嗯”,掀开被子爬起来,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去上卫生间。 苗柏月猜不透摸不准,把冰凉的双手插进被窝里暖暖,抬头看见保温桶搁在矮柜上,他知道那里面是梁绪熬的小米粥昨晚他肚子咕咕叫被梁绪听见,分了他一碗,喷香。 苗柏月站起来,一边猜这两人该不会又吵架搞冷战,一边拧开保温桶,空的。 空的就好,说明好好吃饭了,吵架概率大幅降低。 苗柏月为自己操得这个心重重叹了口气。 水龙头淌出温热的水流,米贝明连捧两把,在镜子里照出一张因为睡了好觉而精神许多的脸。 他早晨才换过药,其实可以不用贴纱布包了,但是梁绪抿着笑说:“还是贴着吧。” “为什么?”他问。 护士也建议:“嗯,还是贴着好。” 米贝明揣着不解忍耐到此时此刻,他凑近镜子,轻轻撕开胶条的一边,露出来一个青红交加的大鼓包,看起来是很可怜,但突兀的好笑更胜一筹。 操。 米贝明颇为嫌弃地把胶条重新贴紧,听护士说,彻底消肿得三到五天,期间要坚持揉药。 昨晚就是被揉着这个傻里吧唧的包慢慢睡着的。指尖轻点在纱布上,太用力会疼,稍微有按压感又会很舒服,他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贴在梁绪身边睡着了。 卫浴门推开,米贝明走到沙发前,把病号服脱光,换上梁绪给他拿来的衣服。 “你干嘛?”苗儿紧张地问,“要出院?” “烧都退了。”米贝明穿好外套,发现还有一条大围巾,也缠脖子上,把自己捂得严实又暖和,“我一个人在这儿,你觉得我能待得住多久?” 苗柏月没好气:“我前脚走,你后脚能待住三分钟吗?” 米贝明笑起来,把保温桶和医生开的药都装进袋子里,他说:“我要去我爸公司看看。” 飘大雪的恶劣天气,没有马卡龙很难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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