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鲜花与早餐消失了,闻驭也消失了。他没有再打扰过方青宜,似乎之前从千里之外跑到d国、闯入方青宜生活的那一周,如同一段醒来后不复存在的梦。方青宜照常上课、下课,每日往返于公寓与学校。没课的时候,他大多待在自习室或图书馆。有时也会租一辆车,开到其它城市,独自一人游览那些几百年前就存在教堂、广场与老城区。偶尔他也会参加学生间组织的活动。但他很少说话,给人以难以接触的气质。有不少对他暗存好感的人,都因他的冷淡望而却步。冬去春来,草长莺飞。天气渐暖,白日也拉长了。方青宜某个下午待在大学图书馆,太阳像大块大块高饱和度的颜料泼洒进来。图书馆里人不多,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愈发衬托环境的安静。方青宜的心境也很安静,他被暖乎乎的太阳晒得很舒服,便合上正在阅读的书,往后懒懒地靠着,望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绿草如茵。方青宜任思绪放空。如果不是柳寒的来电,他不会舍得意识回笼。去年在k市,柳寒跟他聊开后,两人并没有完全断掉联系。柳寒有种即使不做恋人,也能维持友谊的能力。今年过年方青宜没回国,是在d国度过的,柳寒还特意寄了明信片与礼物给方青宜。方青宜握着震动的手机快步走出图书馆,站在楼道接通电话。柳寒的声音一如既往含着笑意:“青宜,你现在在哪里?”“我?我在大学,怎么了?”“晚上一起吃饭吧。”方青宜愣了愣,随即意识到柳寒也来到了这座城市。他笑着答应:“好。”柳寒不是一个人过来的,他身边还多了个人一个性感美丽的oga女性。“卡丽,我的恋人。”柳寒介绍道。卡丽是画家,母亲吉普赛人。她继承了母亲的褐肌红唇,浑身散发吉普赛女性血液里的野性与神秘。方青宜初次见卡丽,实在有些意外,毕竟柳寒曾追过自己,而他跟卡丽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不过卡丽与柳寒一样,能让人自然心生亲近。三人边吃饭边用英文交谈,卡丽时不时爆发愉悦的欢笑,耳垂的挂坠一晃一晃闪光,满手的镯子也碰撞着发出清脆响声。她聊当代艺术、聊学院派的冥顽,聊狗屁不通的作品介绍。她激动起来会骂脏字,但方青宜一点也不介意。他很快就喜欢上了率性随意的卡丽。吃过饭后,三人去了一家酒吧。晚上酒吧里会转播一场足球赛,卡丽是其中一支队伍的狂热球迷。足球赛还没开始,卡丽已经跟酒吧其他客人聊得像老熟人。方青宜跟柳寒坐在吧台,注视热情开朗的卡丽,忍不住说:“你的oga好迷人。”“我们计划五月办婚礼。”柳寒宣告的口吻太过平静,方青宜吃了一惊:“这么快?”“遇到对的人,没有犹豫的必要。”柳寒笑了,“我见卡丽89这几年欧洲治安每况愈下,恐袭时有发生。就在一个月前,f国某地的演唱会,两名极端宗教分子乱枪扫射观众,酿成举国震惊的惨案。当时方青宜看到新闻,心情也沉了许久。但等到恐袭与他擦肩而过,悸怖之感才更加分明。不久前还在酒吧鲜活笑闹的人,此刻生死未卜。生命如同死神随意摆弄的瓷器。“青宜?”见方青宜许久没吭声,柳寒喊道。“……我没事。”方青宜回神,“卡丽呢,她还好吗。”“不太好,她哭得很厉害。我们本计划明天自驾去峡谷,现在也不想去了,打算待在酒店看看状况再决定。”“照顾好她。”“我会的,”柳寒顿了顿,“你也是,你一个人……”“不用担心我。”柳寒仍不大放心,又叮嘱几句,让方青宜在警察查明恐袭原因前不要出门,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联系他。方青宜强打精神一一应下。等到他挂断电话,一阵眩晕感冲击躯体,他倒退两步跌坐进了沙发里。他就这么怔怔坐着,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也没察觉。夜色已深,本应万籁俱静的街道响起警车呼啸的鸣笛。大概这座城市的警力悉数出动,正进行一场覆盖全市的巡查。方青宜听着一阵又一阵尖锐的车鸣,心脏像是漂浮于晃荡的海面。酒精让他的脑袋很不舒服,太阳穴一扯一扯的痛。他不想再挪动身体回卧室,扯过毯子蜷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他做了一个动弹不得的梦。梦里,一团黑影在背后追赶他,他又冷又怕,急得浑身发抖。想呼救,发不出声音,想逃跑,眼前的巷子太黑、太黑了。他找不到出路。黑影朝他逼近,变成一头怪物,从喉管里发出狰狞的吞咽声。砰!砰砰!方青宜的心脏跳到嗓子眼。砰!他陡地惊醒。撞击声并未消失,一声紧随一声砸向他的耳膜。方青宜大口喘气,醉意还没消退,就被强行从梦魇里唤醒了。有人在大力敲门。方青宜撑着沙发起身,头重脚轻地走过去打开门。等他看清出现在门外的人,他木然站着,以为自己还没醒透,又跌入了另一重梦境。闻驭站在门口,一只手死死抠在门框上,脸色难看得可怕。他穿着新闻里那套西服,似乎从某场晚宴赶过来,高级布料上散发一股烟草、香槟与香水混杂的气息。见到方青宜,闻驭眼眶一瞬血红:“你电话怎么打不通?”方青宜没有回答,安静得过分地站着。闻驭得知该市发生恐袭,中断正在进行的酒局,从f国一路飞奔赶来。他看见方青宜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焦虑得快疯掉的情绪像是俯冲的飞机,一下子毫无降速地砸在了地面。发泄不出的焦躁堵在心头,闻驭拧紧眉,呼吸不畅地扯松衣襟和领带。“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闻驭一把将方青宜推进房中,语气几乎透出凶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离你住的地方只有两公里的酒吧发生了恐袭,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打通。你认为我为什么在这里?”玄关灯光下,闻驭眼眶布满血丝,周身掩不住的焦躁到了失态的程度,与媒体镜头下冷静利落的商界精英判若两人。方青宜怔然站着,任由两人胸膛相贴,闻驭宽大的手捏住他的肩,力道重得骨骼发痛。他忽然感到,身体里的疼痛反而让他在这个夜晚,终于获得了真切存在的安定感。意识到这点,方青宜浑身一震,吃力地说:“我知道……今天晚上,我也在那家酒吧。“闻驭面色一变。“我今晚就在那里,“方青宜盯向地面,“离开酒吧后不久,恐袭就发生了。”听到这句话,闻驭掐牢方青宜双肩,呼吸都彻底消失了。房间里静得压抑,两人一言不发站着,时间的流逝在寂静里成千上万倍拉长。不知过去多久,闻驭慢吞吞放开方青宜揉皱的睡衣,捧起oga苍白泛冷的面庞。残留的理性告诉方青宜,他应该拒绝闻驭。可这个夜晚,混乱的酒精在血液里扩散,死神的黑袍又擦过他的背脊。他分辨不清今夕何夕,仿佛又变成小时候那个害怕孤独一人的孩子。他被闻驭身上的气息吸引着,情不自禁想要依靠、渴望安抚。方青宜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掉落。泪水滑过面庞、淌入嘴角,舌尖尝到一股温热的咸涩。杉木与麝香混杂的alpha信息素浓烈充斥鼻腔,闻驭低下头,高大的身躯将客厅灯光遮挡。他默不作声吻掉方青宜的泪水,没有就此止步,唇贴上去,重重吮住了方青宜的唇。方青宜颤了颤,过了两秒才试图挣扎。手腕刚一抬起就被闻驭反扣到身后。闻驭强硬撬开方青宜牙关,卷着oga的舌面翻搅。水声在耳膜边晃荡,唇齿厮磨的快感令身体的反应来得猝不及防。方青宜双膝发软,支撑不住往下滑倒。闻驭见状,把方青宜脚离地抱起抵在墙上,像要把最后一丝氧气都消耗殆尽般,舌头贪婪扫方青宜口腔的每个位置。他根本不给方青宜喘气的机会,湿漉漉搅着、吮着,不断加深这个混乱疯狂的吻。两人鼻息交织,潮湿、紊乱、灼热。虽然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矛盾、那么多纠缠不清的回忆,可当肌肤接触在一起,却仍然诚实地产生alpha与oga之间汹涌的反应。闻驭放过方青宜的唇时,方青宜缺氧地咳嗽,眼尾通红,脸上浮现一种很伤心的神色。闻驭的心脏也跟着疼痛起来。“闻驭!”方青宜哑了嗓子,抬起通红的眸,指尖发抖地揪住闻驭衣领,“你不能总是一次次消失,让我认为生活恢复了平静,然后在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又出现。你这样让我怎么忘记你!”“那就不要忘记我!”闻驭一字一顿回答,“记得我,看着我,碰触我!”“我不要!”“你说你不需要爱情,我答应你,我们不讨论爱情。”闻驭急切道,手掌扣住方青宜后脑勺,迫使方青宜与自己对视,“没有爱情也无所谓,我不会再向你要求这一点。你不需要我我从你眼前消失,你需要我我会陪着你。这样好不好?”闻驭语气恳切,黑瞳却幽得骇人。两种截然矛盾的存在,集合于这个让方青宜欲罢不能的alpha身上。方青宜怔怔看着他。alpha与oga的信息素在空气里纠缠,层层叠叠从玄关扩散,弥漫房间内每个角落。闻驭没再说话,再次吻住方青宜。他抱着oga放到沙发上,扯散他的睡衣,埋头吻舔他的脖颈、锁骨、胸膛……当alpha用牙齿咬住那两颗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头时,久违的刺激令方青宜小腹紧绷,后穴分泌出敏感的黏液。散发强烈荷尔蒙的alpha搂着身体,方青宜大脑空白,被情欲浪潮冲刷。“……不可以。”他喃喃说,指甲嵌入闻驭精壮的背肌。闻驭把唇从方青宜咬得红肿的乳头离开:“什么?”“不可以插进来,”方青宜声调细细发抖,语气却是命令,“你不可以、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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